卫青难得开口问刘彻要东西,刘彻马上欣然应允,命少府马上取出一颗珍珠交给卫青。刘彻听说他们准备要去昆明池边请神,自然很感兴趣,于是当夜天子摆驾来到昆明池畔。
张贺来到昆明池边,命人将系上丝线的珍珠放入水中,那颗珍珠也有些奇异,进入湖水之后就一直咕噜噜地冒着气泡。但气泡冒了半天,并没有见到鲤鱼出现。
张贺就拜托卫青拔出腰间佩剑,插入湖水中,将军的宝剑战场上不知斩杀过多少匈奴人的头颅,自带一股血腥杀伐之气,长剑入水之后,湖水突然局部如同沸腾一般地翻滚起来。
月色下,一条巨大的鲤鱼跃出水面,悬浮来半空中,和刘彻等人大眼瞪小眼。
春坨在一边怒喝道:“大胆湖神,见过陛下为何不跪拜?”
那条鲤鱼摆了摆尾巴,张嘴吐出人言:“我是湖神,可以不拜人君,只是人君对我有救命之恩,故此相见。”
“张贺说,一颗珍珠入水,你可以完成朕的一个心愿,是不是真的?”刘彻开口询问。
鲤鱼瞪了张贺一眼,嘴里却说道:“是真的。”
“那你可以帮朕治理黄河的水患吗?”
鲤鱼点了点头,又左右摇摆了一下:“事在人为。”
这到底是要帮忙还是不帮忙的意思呢?张贺飞快地和卫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卫青将剑放在湖岸,接过随从递过来的弓箭,弯弓搭箭对准了鲤鱼。
“湖神若是不答应,那我可就要冒犯了。”卫青冷冷地说道。
张贺更是用嘴型对鲤鱼说了几个字:“不听话,让卫青再抓住你煮了吃。”
鲤鱼要不是碍于想要保持神格,简直要跳起来对张贺破口大骂了,不过它确实惧怕卫青的弓箭,于是回答道:“我可以进入珍珠数日,随这位张贺去巡视黄河水患,至于能不能治好水患,那就要看天意了。”
说完,鲤鱼化作一道白光,飞快地进入张贺托举在手掌中心的珍珠。
张贺非常谦虚地说:“臣并没有什么神通,只是借了陛下的报恩珍珠,又凭借陛下和将军的威严,方能震慑湖神。”
这倒是实话,张贺其实已经做好了两套方案,他召唤湖神只是试试运气,如果一直召唤不出鲤鱼,他早就委托他的师父乘坐涂黑的小船,穿着夜行衣在江面上等待,只等他吹笛子为号令,就在湖面上放一只鲤鱼灯,然后用船拖行,再加上师父出色的口技模仿,远远看去也能山寨一把鲤鱼河神来忽悠天子。
张贺携带着刘彻的治水秘令,和卫伉一起偷偷离开了长安。卫青帮了张贺一个小忙,他也委托张贺带自己的大儿子出去历练一番。
张贺乘着夜色出发,没有人发现两个个小小侍中的神秘消失,过不了几天,两人在深夜抵达了一处因为水患流失失所的难民的临时驻营地。
卫伉这些年虽然被卫青有意识地往建章营的军队里带,让卫广帮忙训练,但他出生的时候,卫家毕竟早已富贵,作为贵家子弟,卫伉还没有真正接触过民间疾苦。
所以当卫伉看到密密麻麻如同狗窝一般的临时木棚屋,还有因为洪水衣衫褴褛、眼底下透着青黑的穷苦农民,他忍不住紧张地拉住了张贺的手。
张贺虽然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他毕竟是活过两世的人,在现代也在新闻联播上见过各地洪灾时抗洪抢险的报道,地震的时候他还当过志愿者,所以比卫伉要冷静多了。
石宁石蒙两兄弟已经在不远处的山岗上出现,远远等候着他。张贺拉着卫伉的手,小心地在黑暗中迈过那些洪水退却后留下的木头、杂物,一步步朝前走去。
“不要害怕,这些都是受到水灾的灾民。”张贺趁机教育卫伉道,“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来帮助他们的,陛下也好,你的阿翁也好,他们平时努力不正是为了这样流离失所的人可以变得更少一些吗?”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没赶上今天的更新,终于写好了,呼(~ o ~)~zZ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