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张贺登船后问。
“我在伏波营中听到南越投降的贵人说,吕嘉和赵建德准备登船逃跑,连忙赶了过来,结果还是被他们先走一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贺皱起眉头,看向黑暗中的汪洋大海。
“不要紧,我带了那名南越贵人,他知道南越王逃跑的大概方向。”
船在海上航行了两个时辰,古代的船只不比现代的轮船,大浪颠簸,张贺和卫伉两个人都吐得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前面月色下出现一处黑色的礁石。
张贺还记得史记上写南越王逃到一座海岛上,他扶着栏杆直起腰来,虚弱地问道:“前面到了吗?”
那名贵人点头道:“就是这个岛了。”
“总算到了。”卫伉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快吐死我了。”
船只靠岸,卫伉下令道:“全部上岸,准备好追捕赵建德和吕嘉,这两人生擒,别的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小心一点。”张贺下到沙滩上之后,马上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你不觉得这个岛上安静得有些异常吗?”
卫伉被他一说,顿时觉得有些发毛:“这个岛上没有虫鸣声,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只有风吹过石头缝隙的声音和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
张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这个海岛上都是礁石,没有多少树木,这里又远离海岸,没有虫子和动物也还算正常。你不要太紧张?”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吓唬我的吗?”卫伉嘟囔道。
“我只是提醒你,赵建德他们已经跑到这个岛上来了,却没有声响,说明他们已经找到有利地形躲藏好了,在暗中窥视我们,谁知道你想到那边去了。”
“大家靠拢一点,兵器朝外,别走散了。”卫伉毕竟是大将军的儿子,平时多少也有耳濡目染,被张贺一提醒,马上采取了妥善的处置方案,“敌在暗我在明,大家提高警惕。”
张贺和卫伉在黑暗的礁石从中摸索,从沙滩到岛上要经过一大片这样被海水冲蚀形成的礁石林,走在里面如同石林,但这却是上岛的唯一路径。
“当心!”卫伉突然一把将张贺拉到身后。
只见黑暗中寒光一闪,一个穿着黑衣的南越人猛地从礁石上跃下,卫伉用剑挡住了对方劈砍来的一刀,跟在他旁边的两个年轻人马上冲上前去,将那人制服。
“多谢两位壮士。”张贺拱手谢道。
“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校尉司马苏弘,另外一位是越郎都稽,他们……”
司马苏弘打断了卫伉的话:“还是快询问他南越王的藏身地吧。”
“说!”卫伉在那人面前蹲了起来,“赵德建和吕嘉到底藏在哪里?只要你交代了,我可饶你不死。”
那人嘴里嗬嗬发声,仿佛要说些什么,卫伉正待凑近去听个真切,却被张贺往后一带。
只见那人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直挺挺往前倒去。
司马苏弘上前探查,发现他脖子后面插着一根细小的银针:“这恐怕是南越和闽粤一带的当地居民使用的暗器,可以从竹筒里将银针吹出,这针上多半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