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就蹲下,我老老实实地抱头躲进角落里,试图免去自己的存在感。李松辛蹲在我身旁,见到警察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别怕,警察是我叫来的。”
我没空理会他为什么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搞这么一出,只是往沙发背后又缩了缩。李松辛有些诧异,“你这么害怕干嘛?别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亏心事还真有,但和李松辛所想的无关。我总不能当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凑过去和他咬耳朵,告诉他这群警察里为首的男人是我的前男友。
不过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从阮东慈进来到现在,他也只是淡淡地向我这个方向望了一眼,连余光都不曾停留。
不过这也给了我机会偷偷地打量他。阮东慈的面庞不似三年前,已然褪去了所有的稚气,变得成熟又刚毅,不再是当时警校刚毕业的青年。
只是他也变得不太爱笑了。若是以前的阮东慈,嘴角必然会挂着痞笑,装模作样地环视一周,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我眨眼。
“喂!那边那人,把头低下,看什么看!”
我被这声呵斥惊醒,说话的人是阮东慈身边一个的青年,原来不知何时我竟对阮东慈盯得入了神。因为这声怒吼我的视线冷不丁地和他对上,吓得我连忙低下了头。
阮东慈从头到尾都像没有认出我。我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二十九岁快三十的皮肤定然不如年轻时细嫩,但阮东慈这般无视我,无端地还是有些令人伤心。
明明都已经分了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所有人都被带回了警局。李松辛在去的路上悄悄告诉我,他之前得到消息有人想要在他的杯子里下药,让他疯癫,好抓他一个现行。李松辛便索性先下手为强,自己先报了警,等到了警局再一个个搜身,把要害他的人统统抓出来。
同样是纨绔,我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智商与好友的差距,哪怕再训练个二十年,我怕是也没有李松辛这样的胆识。
只不过这样有胆识的人物,在我被拎出来单独关押时傻了眼。他急急忙忙地挡在我面前,为我辩解道,“你们要带他去干嘛,我保证他是无辜的!”
阮东慈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晃了晃手中的礼品袋,“这是谁带来的?”
袋子里装着我送李松辛的礼物。我和李松辛面面相觑,都知道里面的白粉必然是刚刚有人趁乱放进去的。李松辛不相信我会害他,也不相信我这种老实人会做这样大咧咧的蠢事。
但即便李松辛不怀疑我,按照流程,我还是需要被审问一番。我认命地跟在阮东慈身后,跟着他进了一间窄小的审问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件审问室温度似乎有些过低,还微微冒着血腥气。
我坚决不肯承认我的汗毛竖起,是和阮东慈独处一室有关系。
阮东慈把那礼品袋摔在桌上,对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