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疏严很早就叫醒了我。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课表,喂我吃完了面包和牛奶,就送我去了教室。他走之前我紧张地拽住了他的衣角,想说些什么,却迟迟地不敢说出口。
但林疏严比我想的还要了解我。他仿佛早就知晓我要对他说什么,郑重地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小凛,为了能方便见你,我在附近创办了一间画室。我保证你一下课就来接你,再也不会消失了。”
我这才松开,他微笑着注视我走到座位上,直到上课铃响了才走。但其实这节课我不该来的,全程都在魂不守舍,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拿出手机给林疏严发讯息。屏幕上的字打了一串又删了几个,好不容易发了出去,但我没想到林疏严的回信如此快,只得忙不迭又给他回了过去。
一来二往后,这堂课可算是结束了。我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没走几步,就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他面色阴沉。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苏震。他的学校在国内的另一边,与这里隔着好几个省,看他的模样像是连夜赶了过来,面上还有遮掩不掉的黑眼圈。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会火燎急燎地来得这样快。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苏震把我拉至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字字珠玑,句句皆是恨铁不成钢。我低着头任他教训,后来他突然没声了,我疑惑地抬头,顺着他的视线往后看,林疏严正站在我的身后。
他只一身单衣,面容清瘦,淡淡地看着我们这边,低声道,“苏震,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这里是小凛的学校,你这样训斥他,被他的同学朋友看见了,影响会不好。”
苏震看见他,像是忽然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几乎是冷笑出声,“好啊,你回来了。嘴角的伤是易迟晰打的?真恨不得我也在场,能帮着他打得更重。”
林疏严平淡地回答道,“你要是想打,我随时奉陪。”
我一下子想起,分手后的那个假期,他们也同样兴师动众地打了一架。我没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为了我,只是无意识挡在林疏严面前,对苏震哀求道,“表哥,有什么事你们好好说不行吗?”
苏震见我俨然是一副要护林疏严到底的姿态,气得目眦欲裂,嘴唇哆哆嗦嗦的,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我没挽留他,也不在意苏震对林疏严的恶言恶语,满心满眼只有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而这个人正如我的百回梦中那般,温柔地回视我。
他来时兜里揣着一块饼干,毫不害臊地喂我吃掉了,手指卷进我的舌头,蘸满了知慕少艾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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