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不是在说她的儿子,“我想我请你来这里的目的,顾先生应该很清楚了。废话我也不愿意多说,你和他从来不是一条路子上的人,你主动离开,于他于你都好。”
她的话语又忽然尖锐起来,“如果那位知道你和他死对头的儿子在一起,你说他还会庇护你的父亲,庇护你们顾家吗?”
我自然是不能不顾及顾家的立场,但我依然觉得面前的女人不可理喻,“你们连这个儿子受了伤都不去看望,就连我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也从来没有看见有家里人问候过他。有时他连衣服破了都舍不得买新的,车也舍不得打,你们真的有把他当作是儿子吗?”
阮夫人冷哼了一声,“到底是暴发户出身,说话做事就是小家子气。我阮家怎么培养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让他现在吃点苦,全是为他好。至于你把他说得一贫如洗,我想,那是因为他不喜欢你。我阮家的孩子,怎么会落到钱财窘迫的地步?”
我愣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的儿子我自然了解,他是喜欢女孩子的。”阮夫人声音淡淡的,“有个女孩儿从小和他一块长大,年前和他吵了一架,赌气跑到国外去了。为了哄那个姑娘回心转意,他还特意飞去了几次。我想,他之所以会选择你,不过是想刺激她回到他身边而已。顾先生,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上一个男人吗?”
我下意识地想反驳,心里却一抖,哑口无言。她不愧是政治家的妻子,句句都能打蛇七寸,声声剜血。
“他至始至终都知道你是谁,在你被绑架的时候就知道了。顾家依附他父亲的政敌,他之所以会做这一场戏,不过就看中你是个男人,加上政治立场不同,事后绝不会纠缠。你以为他为什么装成个穷小子来骗你?不过是想利用你,把你耍得团团转罢了。”
她把一张照片拿给我看,上面阮东慈亲密地搂着一个女孩,作势要亲她。那眼神我太过于熟悉,他原本就是笑容自带三分情,干净明朗的笑容也从来不是只属于我的。阮夫人还把他出境的几次记录给我看,都是同一个目的地。
原来我的第六感从来不是错觉,我们之间隐藏最深的从来不是我。然而我却因为不够以诚相待而患失患得,自以为的如履薄冰,在他人眼里却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