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能一直跟在阮东慈身旁,直到他下葬,哪知没多久后一个眨眼,我又瞬间回到了李松辛的身旁。
他拿着胎儿的彩超在沙发笑得合不拢嘴,看上去傻乎乎的,他的妻子温柔地在他身旁说道,“今天在医院里,我听说易公子已经在医院里醒过来了。”
李松辛一拍脑袋,说道,“你看,我高兴得把这事儿给忘了。易公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得好好去感谢他去。”
随即他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他一醒来肯定就忙着去找顾小凛了。我得去和他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给他。”
没想到易迟晰还是住在那家医院。阮东慈曾经受过伤在这里住过,昨日更是在这里去世,李松辛又偏偏预定了这里的产检,难道整个海城都只有这一家医院了不是。
甚至林疏严也住在这里。
这个消息我是在医院的走廊里听见的,那是两个爱八卦的护士,一个留着麻花辫,一个带着无框眼镜。我被他们提及的人名给吸引住了,站在易迟晰的病房门口,没有跟着李松辛进去。
那两个小姑娘都是芳华正茂。麻花辫护士戏谑地用手肘撞了她的同事,“给易公子换过药了?搭上话了吗?”
戴眼镜的姑娘叹了口气,“搭什么话,他眼神可怕极了,换药的时候我都在手抖。现在的有钱人真是危险,在家里都会被袭击,肚子上被枪开了两个洞。就凭这,我也不敢有什么肖想了。”
麻花辫护士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旁,指了指走廊另一头说,“你还别说,这两天医院里来了不少不得了的人物,处处风声鹤唳。你猜另一头的病房里,他是因为什么住进来的吗?”
“你说那个姓林的大画家?”
“可不正是他。我听说啊,他前几年在精神病院里被活生生地关疯了,被他朋友接出来在外头养着,疯疯癫癫地还在画,成品的价格竟然还卖得更高了。但没想到,他前些天突然在电视上看见了他前男友被绑架的消息,这疯病一夜之间就忽然好了,还能瞒过护工,偷跑出去救他呢。”
“他那前男友的,有天我还在新闻上看到过,是不是姓顾啊,叫顾什么来着?”
“不记得了。但满可惜的,听说他的双手已经彻底废了,连维持日常生活都很困难。算了算了,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赶紧去给下个病人换药吧。”
我虽然只是个没有实体的幽灵,但不知为何还停留着那种浑身麻痹的战栗,让我险些站不稳。等我进去病房的时候,李松辛和易迟晰的谈话已经进入尾声了。李松辛之前一直都被关押着,我估计易迟晰也没指望从他这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