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但好像又不怪乎是这样。我这一生都在做错事,把挚友误认为所恨之人是错,对所爱之人的情真太晚是错,让他和我这样的人两情相悦,更是大错特错。”
“易公子,下辈子如果你先遇上他,不要再顾及所谓的自尊心了,好好照顾他;记得把他看得紧些……”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近乎哽咽,“……让他千万别再遇上我了。”
我站在他的病床旁,心空落落的,窗外有叽叽喳喳的麻雀飞过。
“别说得他好像死了一样。”易迟晰从林疏严说话开始,嘴角讥讽的弧度就一直就没变过。“这些话和你的脸色一样晦气,虽然希望顾凛死的人好像不少。”
“何况他从来都不止对我钟情,又哪轮得上你来逼我死心塌地。”易迟晰语气倨傲,似嘲或讽,“林大画家倒是精于算计,知道他这辈子根本就不会再属于你,偏又要兼顾一腔爱河痴心。你对顾凛也算是仁至义尽,成了个废人也不忘给他的来世找好下家。不过还是等人找到了,你自个儿亲口和他说吧,说你这辈子已经没法再照顾他。要是他听见你到了这地步还在为他周全考虑,说不定当场就会流下两滴鳄鱼泪。”
林疏严没有反驳,只是定定地看着易迟晰,双眸没有一丝波澜,无悲无喜。
易迟晰在他平静的注视里逐渐恼羞成怒,“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顾凛本来就朝秦暮楚,你以为他会感激你?他爱的人已经死了,他从来就没想真心实意地嫁给我,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为了他守身如玉。更遑论下辈子,我宁愿付出一切代价,只求不遇顾凛。”
他不知道顾凛其实就在这里,混进了芸芸。只是不能说话,变成了一个幽灵。
林疏严轻微地张开了嘴,似是要说些什么。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任何话,易迟晰便有了来电,铃声在病房势不可挡地响了起来,突兀又刺耳。
我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一通什么电话。
易迟晰只接听了十几秒就挂了。林疏严见他脸色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
“有人自称是警察,打电话来说,在海城大学附近的一间公寓里发现了顾凛的尸体。”这句话不长,易迟晰语速却极慢。他一字一顿地说,“到了这种时候,这帮警察竟然还敢骗我说顾凛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