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所谓的噩梦是不是前世记忆的妖魔化,凭空出现又并非幻想,总得有个由头。
但我知道那不仅仅是个噩梦。
房间的门没有上锁,我整个昏昏沉沉地发着呆,门外除却偶尔响起几个人的交谈声,就再无别的动静。
倒是林疏严在我装睡的时候进来过几次,我能感觉到他靠在床头上看我。
大约流泪流得大脑发胀,我本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直到最后我饿得不行了才从房间里出去,客厅里只有林疏严一个人,我嗅到了米粥的香气。他坐在沙发上,弯着身子,把头埋入合十的双掌中;听见了我的动静,他飞快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你醒了。”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双手,骨节分明,肌理细腻,完好无损。
在这个半陌生半熟悉的家里,我都差点生出和他还在热恋时的错觉了。
我也不和他客气,径直去了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林疏严迟疑了下,跟在我后面,伸手拿了我够不着的碗具,来到我身边坐下,说道,“加了莲子和薏米,你不是一直喜欢吃吗?”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和之前在咖啡厅如出一辙,只是我的回答注定会辜负了他的期待,“你带我回这里来干什么?我的未婚夫会不高兴的。”
林疏严淡淡地笑了笑,“你不是想和他退婚吗?”
不过是没多久前的事,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我摸了摸鼻头,“这婚又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
他的眼神很温柔,“只要你想。”
“哦。”我百无聊赖地用瓷勺翻搅着热气,“但我现在又不想了。你和阮东慈两个人又是哄骗又是下药的,你就算了,他一个警察,知法犯法不太好吧?”
“他知道你订婚后的消息一直不大高兴,来找我商量。我怕你嫁给易公子后会过得不好,于是就答应了。”
我出言反驳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过得不好呢?”
他的身形晃了晃,又不说话了。
我低声笑了笑,忽然转移话题,“你的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