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回走了两步,林疏严没有跟上来。我重新回到了画展里,情不自禁地在那副单支玫瑰的油画前停了下来。
说起来我喜欢玫瑰这件事倒是从未在林疏严面前提过。因为那时年少意气觉得这个喜好过于矫情,有失气势,于是从不愿提起,只是在林疏严临摹簇花的时候佯装不经意地夸过几句,也不知在场的画中花大多以玫瑰为主,和那些小鹿乱撞的心思有没有关系。
但好像和林疏严不知疲倦投喂我的甜味饼干比起来,这倒显得不那么羞耻幼稚了。
我摸摸鼻头,没什么犹豫就又往工作间走去。房间的门没有关拢,只留了一丝缝,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导致里面光线极其昏暗,但依然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孤零零的身子在细微地颤抖。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在林疏严发觉我的一瞬间用力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
林疏严大吃一惊,“你……”
我把脸埋在他的后背里,把嘴角的笑意藏得极好,“有人在偷哭,被我发现了。”
即便不用看我也知道林疏严现在的神色定然是又羞又恼,他用带着哭腔的低沉嗓音无力辩解道,“……没有哭,房间里面灰尘太多,把我眼睛弄得很难受。”
我好心地没有揭穿他,“本来是想要走掉的,但我忽然想问你一件事,于是又回来了。”
林疏严温顺地被我锢在地上,也不挣扎,“什么事?”
“我家后院种了好大一片玫瑰,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那里写真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