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的时候,林疏严在离学校不远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玫瑰。
苏震就在他身后,单手拎着书包,望向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古怪。“你买花干什么?”
林疏严精心地抚平花束下沿的褶皱,温和道,“第一次去你姨母家,总不能空着手就上门拜访。”
“那这个可算不上什么好礼物。”苏震一副懒洋洋的做派,连衬衫领子都没扣好,“我姨母家后院没别的花种,只有满满当当的玫瑰,远远看去都连成了一片艳丽的田。这种花店的玫瑰,恐怕他们还看不上眼。”
他想了想,觉得又不能驳了好友的面子,便补充道,“不过左右都是心意,我姨母也不会嫌弃。玫瑰就玫瑰吧,反正总不会因为一束花就厌了你。”
林疏严抱着那捧玫瑰垂下眼,跟着苏震上了私家车。
苏震是个不得消停的性子,这一路上都在和林疏严说着学校里的趣事。林疏严虽然不爱说话,但作为听众是合格的,时不时地嗯两声,就能让苏震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诶你说,梁安世这小子上周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一声地不吭地去了国外。”苏震有些郁闷地打开车窗透气,“连声道别也没有,这也太奇怪了吧。”
花束中有一朵玫瑰的花瓣犯了焉,林疏严顺手把它拔除,心不在焉地说,“我不知道。”
苏震说,“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给我们,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少年人的埋怨来得快,去得也快。车驶入顾家庄园的时候,苏震开始兴奋起来,指着远处的一只藏獒说,“阿严你看,那只狗崽叫元宝,姨母说等它长大后生了崽就送我一只。周末如果呆在这没事干,你也给它画一幅肖像呗。”
他没有注意到好友默默地拽紧了身侧的衣角,指尖泛白。
顾夫人很快就迎了出来。她向来疼爱这个外甥,见了面就亲热地搂了上去,“等了你们大半天,可算是给盼来了。”
苏震笑嘻嘻地哄她,“一下课我们就朝您这飞奔了过来,都怪我们班主任又拖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