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不断地在秦争和江声之间打转,其中带着点怀疑的意味。
江声用眼尾扫了一眼秦争所在的方位,看他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之后才“嗯”了一声。
他没说的是:虽然只大半岁。但那是你来晚了,你要是早点遇到我们的话,还能见着我俩差两岁的时候。
殊不知背对着他们在收拾东西的秦争耳朵都红了。
只不过江声“嗯”完了之后还没忘了补充下半句:“年轻小男孩儿多好啊,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还能替我们望一晚上的风。”
徐语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江声是在秋后算账,大概秦争原定的计划是一个人守夜。
秦争自知理亏,闷声不吭。倒是徐语微意料之外地在替他说话。
她看着江声的眼睛,说:“如果不是我凌晨睡不着的话,你是不是也打算守到天亮?”
江声抬眼看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又不是傻子,乐意放着柔软的床铺不睡,要在外面吹冷风。”
他盯着秦争的背影,极度有针对性口是心非:“等我守满两个钟头了,就会去一个一个地把你们从被窝里挖出来。”
徐语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装作自己信了的样子,却暗自在心里把“嘴硬心软”的标签给他贴回去了。
以及徐语微假笑着表示:以及这类明撕暗秀的狗粮一点都不好吃。
上午八点半,三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这栋房子,由于这附近聚集得越来越多的圆点,所以他们决定驱车开往另一座城市。
只是半路却被截了道:一辆越野车停在他们的眼前,随后车上下来了五六个人,除去一个女人和一个瘦高个之外,其余的都长着一身腱子肉,像是练过的。
其中,昨天上午见过的那个“黑社会”也赫然在列。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距离他们的车子五六米的位置,虽然没喊什么“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古早宣言,但是脸上却明晃晃地写着“抢劫”两个字。
果不其然。领头的那位拿出小喇叭就开始跟他们喊话:“车上的人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们把吃的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们走,不会伤害你们分毫。”
“不然……”对方刻意停顿了一下,像是要给他们留下想象的空间。
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愿意杀人还是单纯地不想挤进被通缉的排行榜里。
可惜江声他们也不算什么软柿子,绝对不可能任由对方把自己的奔走一天的成果抢走。
江声坐在副驾上,蹙着眉头指挥秦争,示意他一脚油门踩到底:“撞过去,我就不信他们不闪开。”
事实是对方也没有料想到会啃到个硬骨头,差点被撞了个正着,领头的那个招呼着大家赶紧上车,然后怒不可遏地跟了一路,兼顾了没头脑和不高兴两个角色。
高大越野车里坐着的那个漂亮女人锁紧了眉头,心想自己就不该跟着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
昨天地上物资还多的时候他们不去捡,一个个懒得动弹,只就近搜了几个房子就不动弹了。
结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市区里大部分房间都被捡空了,以至于他们只能吃一些被剩下来的苏打饼干,干硬得无法下口。
而且同行的人太多,那几位彪形大汉又跟水牛转世似的,一口下去就是半瓶水,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递给她小半瓶别人喝剩下了的。
她耐着反胃的冲动仰头喝下去了,即使嘴和瓶口隔着十万八千里,也觉得把她恶心怀了。
本来他们要是听她的,哪儿至于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
再不济,早点开车去邻近的城市搜东西也好,总归是能找到些咽的下去的食物,可他们非不。
说是一个房子就能捡到两三样吃的,可这队伍里却有着六张嘴,一天又得吃三顿,楼上楼下得不知道要跑多少回。所以干脆拦路抢劫,这样东西来的快。
然后她就眼看着第一第二的那两位开着车子从他们的边上路过,还放了几计冷枪,直接打碎了后座的两扇玻璃窗,而后擦着他们的脸颊划过,没入了一根树干。
对方从窗户中露出头来,刻意地对着他们吹了一下枪口冒的烟,眼中的挑衅不言而喻。
而那会儿的他们虽然也生气,但到底是怕那把□□。于是只涨红了脸,等他们走远了之后才敢飚出几句脏话,其余时候都缩得像是个鹌鹑。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从哪儿来的勇气,总之就是要跟他们杠到底。
大概是想着对方再怎么样也就只有两个人,怎么肉搏都不会输的。
而且枪支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捡到的,对方要是有,能连个编号都没有?想想也不可能。
可惜他们这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江声他们虽然没有枪,但是战斗力却不是吹的,也够这些外强中干的人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