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一进门,那点仅存的幸福,被打破了。
院内躺着一个女人,在血泊里,血已经不再往外流了,小孩子见了立刻跑过去,“娘!”
可惜,她没办法再回应自己的孩子。
百里珣不知道怎么去安抚这个孩子,他起身进了屋子,那床上也静静地躺着一个人,除了他胸口瞩目的魔教标记外,很难让这样的一个人和魔教联想到一起。
不——原本在他们这里,也不该称之为魔教,那是一群所谓的正教给他们妄加的称呼,只因为有这种天生的胎记,他们就该死吗?
男人很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百里珣探了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外,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渐渐的冰冷下去。
孩子在外面的哭声十分适合现在的场景,让人绝望的,那种感觉。
这些所谓正义的门派和屠杀了清海镇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这些枉死的人,又何其无辜?
百里珣身后划过床上男人的眼睛,至少让他,死得瞑目。
他出了房间,问道:“你叫什么?”
小孩子还在哭着,却听到了百里珣的问话,回答的时候有些磕磕巴巴,“元,元筠。”
“元筠。”百里珣轻声念了一遍,“你愿意跟我走吗?”
元筠看看娘,又看看百里珣,随后坚定的点点头,他留在这里,下场和他爹娘是一样的。
委屈的擦掉眼泪,不敢再多掉出来一滴,的确让人心疼。
百里珣对他说:“去看看你爹吧,然后,我来帮你报仇。”
再回来时,苏钰总觉得那小孩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他的师兄仍然冷着一张脸,只听到他说:“是谁杀了他的父母?”
在场的人不说一百也得有五十,每个人的手上都不干净,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的,就算知道也不会,更何况,他们哪里知道眼前的孩子的父母到底是他们杀死的哪一个人呢?
胆子小的就闭着嘴跟在师兄身后,胆子稍稍大些的就抬着头张望着,更勇敢些的则是问道:“这魔教哪一个人不该杀?你堂堂一个名门正派竟然站魔教一方来威胁我们?我看,你也该杀!”
许是因为他的大胆,让这些人也都蠢蠢欲动,谁不愿意当个万人敬仰的英雄啊,拿下百里珣,他们可就立功了,这可是叛徒啊!
思及此,每个人都紧紧地握住手里的武器,像是随时想要了百里珣的命。
苏钰看不下去,想上前来帮百里珣,不过被百里珣一个手势制止,他想要这群人的命,根本无需任何人的帮忙。
“既然没人承认,那就一起死吧,这是你们该还的。”他的声音的确没有太多波澜,可字是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像死神一样的宣判着他们的死期。
这个期间,仲焱修已经将所有的“名门正派”都集合在这里,这城中尚且活着的只剩下元筠,也幸亏元筠时常溜出城替他爹买药,才能逃过一劫。
元筠还是在门口被人抓住,若不是遇到百里珣,这明城怕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有人在这里活下去,同时也死在这里。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指着元筠身上的烙印,因为身上的衣服划破,那烙印就变得十分明显,那人对着百里珣道:“看到那孩子身上的印记了吗?这就是邪恶的印记,这就是上天告诉我们,必须杀死他们的理由!”
“对。”“就是啊。”“这就是魔教的证据啊!”
百里珣勾唇轻笑,初心一挥,便穿过一个人的心脏,“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邪恶的印记。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心是不是也是黑的。”
被贯穿心脏的人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倒在地上,血倒是红的,心,就不知道了。
这一人倒地,剩下再胆子大的也会害怕,哆哆嗦嗦的说着:“你你你,你这可是给银月山庄丢脸,若,若是玄霜师……”
再一剑,百里珣让他再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你根本不配提我师父的名字。再说,银月山庄在你们眼里,不是早就完了吗?被一个没用的门派的弟子杀死,你们觉得,如何呢?”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里就真正的成为了人间地狱。
独剩下尚且逃过一命的元筠和百里珣他们三人,除此之外,没有活口。
这是苏钰第一次见百里珣杀人,可是这些人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