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大学同学,”归于璞介绍,“叫池凯弋,只待一天,你礼貌点。”
“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多待了。”
秋澄光笑起来:“你要是把你们的宝宝带过来,说不定可以多待几天。”
“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夏榈檐说着,很认真地头脑中给自个儿的表哥算了下年纪,“为什么你都有宝宝了,表哥你……”
“这是个好问题!”池凯弋赞许的同时,归于璞斜过眼死盯着他,与此同时,秋澄光抗拒性地想要快步逃离。
“你知道你表哥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他兴致高昂地提出一个问题,看准了时机想要自问自答。
池凯弋在大学里是出了名的“敢说”。归于璞清楚他“敢说”,于是没等他回答,便拽过他的肩膀往前走,夏榈檐眯起眼睛盯着诡异的他俩。
走远了,归于璞摸摸池凯弋的胸口,给他整理领带:“不该说的话别说啊。”
“做贼心虚啊?——我看她也挺虚的。”
迎着刚刚透过云层的阳光,归于璞回头看了秋澄光一眼。只见她满脸尴尬地跟夏榈檐大眼瞪小眼,双手僵硬地抱在身前,很明显的肢体不协调。
池凯弋进屋跟温醒等几位阿姨聊了几句话,不知为何,紧张得汗流浃背。为了救他于水火之中,归于璞拉着他往院子的那颗大树下走,准备“谈正事”——如果老朋友重逢叙叙旧也算“正事”的话。
聊了一会儿,看见夏榈檐往院门走过去。院门轻轻地打开,不多时听见一句:“嗨,于璞哥哥!”
归于璞慌忙向一旁择菜的秋澄光看过去,池凯弋提醒:“不是她喊的。”
“我知道!”
“那女孩谁啊?”
归于璞的视线还没从秋澄光那张淡定的脸上收回来,邱远已经跑到跟前,夏榈檐在身后追都来不及。
“早上好呀,两位哥哥。”高中女生所焕发的精气神确实很具有感染力,至少池凯弋被感染到了,青春感在一瞬间浮上心头。然而,归于璞的脸色还没从惨白中恢复,他僵僵地点了下头:“你好。”示意夏榈檐把朋友带走。
夏榈檐刚伸手挽住邱远的胳膊,便听见她讲:“我今天是来给榈檐送生日礼物的!”
归于璞的神色显然一怔,不远处的秋澄光择菜的动作也一顿,只有池凯弋高高兴兴地说了句:“生日快乐,表妹!”
夏榈檐眯起眼睛刻意一笑:“谢谢。”她看向归于璞:“你忘记了对吧?”
“我几乎不记人的生日的。”
“这么说,也是有记过谁的生日咯?”邱远的眼睛明亮地眨动。
池凯弋好心地给她递了个眼色,明示她回头看看。
邱远一回头,嘴巴张了张:“哦~那是于璞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归于璞很快回答,紧接着,随着右手手指在空中比划半天,他认真地提了个要求,“邱远,你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吧,或者跟着榈檐叫我‘表哥’。”
“于璞哥哥不行吗?”
“不……”
“行”还没吐出来,秋澄光让温醒叫进屋去了,归于璞的目光都陡地移开,随她走了一阵,这才又放到到眼前:“不行。”
“好吧,那就跟着榈檐叫你‘表哥’!”
“嗯,去玩你们的吧。——对了榈檐,等等我去给你定个蛋糕。”
“不用了。”
夏榈檐走远后,池凯弋兀自在那儿思索着什么,说道:“就算你要订蛋糕,也别提前告诉她。你就不能,装作你是装作不知道,给这个表妹一个惊喜吗?”
归于璞绷紧一口气,无辜地看着他。
“所以以前对秋澄光也是这样的?”
“我记得她生日。”
“我是指,你的处事方式,你就从来不会编点善意的谎言,给她高兴一下?”
“所以你对舒展画都是这样的?”
“有时候为了让对方获得最佳感受,我觉得这样没错。——只要不是出轨变心,什么都好说。”
归于璞没出声,做了个“哦”的嘴型,表示“受教了”。
“对了,秋澄光还叫你‘于璞哥哥’呢?”
“没。”
“不然叫你什么?”
“连名带姓,”归于璞神色黯然,末了又补充道,“有一回她在跟人视频,好像叫我‘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