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我嘞!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不说了,我要去刷牙了!”
秋澄光爬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抱着被子要走出去。
归于璞刚要笑她还记得自己的被子呢,忽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和夏榈檐的呼喊:“表哥,姐姐不见了!我上下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啊!”
“要死!”秋澄光急急忙忙又抱着被子跑回来。
归于璞从床上起来,不慌不忙地将她和她的被子团成一团盖在自己的被子里头:“藏着,等我们下楼了,你再出来。”
“我去,你怎么这么熟练?你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情?”秋澄光不甘不愿地被他塞在被子里,压低声音发狠了问。
归于璞狠狠地揉了下她的头发:“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脑子也不用经验!”
说罢,他走过去开门,装模作样地问:“不在吗?”
“对啊,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你说她会不会半夜跑出来啊?”
“能跑去哪儿啊?”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听到这话,被窝里的秋澄光“啊西”一声捶了下床:“垃圾演技!”
“好像哪里有声音?”夏榈檐探头进来。
归于璞神色一滞,手臂一挡,推着她往外走:“下楼看看。没事的,她要是有事会叫我的。”
“是吗?”小姑娘的声音已经表现出了明显的不相信了。
听见他们下楼的声音,秋澄光又屏气听了很久,这才卷起被子落荒而逃。
关上房门,她恼恼地往床上一坐,拨了拨刘海。
——猪头!会不会演戏啊!
——明明什么也没做啊!搞得像地下情一样!
——哼……接了个吻而已。
午餐过后,归于璞在窗前坐了很久。一直坐到钟叹从休息室打着哈欠走出来,他才缓缓地转过椅子,苦恼地看着他。
钟叹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整个哈欠都被他那哀怨的眼神瞪了回去,好不尽兴。
“要死啊,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有。”
“进去睡一会儿?”
“不要。”
钟叹站在他面前,手臂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甩了?”
“不是。”
“不然?”
归于璞盯着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我感觉,得跟她表白了。”
“还用表白吗?就差谁先说一句在一起了吧?”
“嗯,但也不全是。”
“不然?”钟叹挑了挑眉。
“也是。”
“有病吧你?”
归于璞不回答,低头冥想一会儿,理了理乱作一团的思绪。
他倒是想把苦恼都说出来,但又不想把什么事情都告诉钟叹,毕竟这些苦恼都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尤其是接连三次在没有合理身份的情况下吻她。
他是一个挺在意身份的人。接吻的身份也许合情,但并不合理。他无法接受这样不明不白又三番五次地占她便宜。
——他似乎忘记第一次是她主动吻上来了的。
可是情感一上头,又觉得非亲不可。
昨晚她说的那什么“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吻友”之类的话,跟钟摆一样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乱,时不时还敲着神经,搞得他心疼。
——听听,那是一个有良心的人会讲的话吗?
——但她说的可的确是事实。
更何况,亲得越久越放不开,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亲得越久,他内心越感到愧疚。
总觉得欠了她很多东西。
从早上出门一直到中午,他想这事儿想了一上午,想来想去都是今晚回去要不要表白,这个时间到底合不合适,这样一来会不会显得随便。
除了前两年设计结婚请柬时他这么细心斟酌过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时候比今天更加谨小慎微了。
他想谨慎一些,想更认真一点。
“我记得,你第一次跟她表白是在江星阁吧,圣诞夜?”过了这么久,钟叹还站在旁边。
“嗯。”
“不过我觉着吧,你们现在住一起,你就拣个独处的时间跟她表白算了。不然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钟叹着实想不通,“你们再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我都想推你们一把了!”
归于璞这才抬起头,原先一直犹豫不决的打算这会儿多了一份支持,仿佛显得更为明智些了。
“那我晚上回去就跟她说。”他说得很平静。
“行啊,这样明儿一早,你就改头换面了。这样吧,下次再去喝酒,我怕没过多久你连酒吧都去不了!”
“这倒是。”归于璞眸光一闪,勾了勾唇,“不过她已经叫我不要去了。”
“要不你晚点表白吧?”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