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榈檐在归于璞的注视下,胆战心惊贴着墙根走,一路跑到院子门外,才长吁了一口气。
“你吓到她了。”秋澄光一边喝牛奶一边走到院子。
归于璞走过去,揽住她吻了下额头:“我跟钟叹请假了,等等我去买菜,你还是照常去上班?”
“不用我留下来打扫吗?”
“不用,等她们来了让她们打扫。”
秋澄光眨了眨眼:“你咋说得一本正经?”
“因为我说真的。”
“不好吧?”
她倚在他肩头,兜着腰走进屋内:“其实也没什么要打扫的了,就是午饭怎么办?你煮吗?”
“嗯。不过,你要是下午想陪她们聊天,你可以下午请假。你要是对她们的聊天没兴趣,就不用了。”
“我需要感兴趣吗?”
“反正我不感兴趣。”
秋澄光笑着拍他一下,离了他的身旁,拿起桌上的包:“那我先走了。”
“等等,我送你。”
温菽承与妹妹温菽和中午一过就到了。彼时天气很暖,她们从北边下来,穿在身上的棉绒大衣显得很笨重。
车子驶进院子里,归于璞双手抄在口袋里,远远看着她们。
“嗨,帅哥!”温菽和从副驾驶座下来,高兴地挥舞了下胳膊,等温菽承把车停稳之后,她从后座搬出一大堆见面礼,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
“姨,妈。”归于璞问候,接过那些大红礼盒看了看,问,“这都什么?”
“这是蜜饯,这是坚果,这是酒,这是饼干,你妈说澄光最喜欢吃饼干啦?”温菽和一边问一边脱下外套,抬手拨了拨扎在脖子上的短发,感叹一声,“今天真热啊!”
“澄光呢?”温菽承问。
“上班。”
“中午回来吃饭吗?”
“晚上回来。”归于璞往回走,想了想,不免又替秋澄光多说两句,“她本来要请假的,我叫她不用请了。”
“最近还好吗?”走近屋内,温菽承环顾周围一圈,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客厅叫人爽心悦目,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落在茶几处,真像拉起一层金色的绸缎。
“卫生搞得还不错嘛!”温菽和笑道,“诶,榈檐在家表现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啊。”
“还在睡觉吗?我上去看看。”
“诶不是,姨,”归于璞忙制止道,“她不在睡觉,她今天跟朋友出去吃饭,下午晚点回来。”
“朋友?哪个朋友?”
“她在这里这么久,交了哪些朋友你也不知道哇。”
温菽和耸了耸肩,在椅子上坐下:“算了,等她回来。煮饭了吗?姐,你要不要去煮个饭?”
“你干嘛不去?”温菽承呛她。
“别装了,你们肯定知道有得吃,不然不会饿着肚子过来。”归于璞对她们的脾性很是了解了,从厨房端出来一小锅米粉,招呼道,“过来吧。”
温菽承笑着挽住他:“还不错嘛!在家经常煮饭啊?”
“别以后成了妻管严了。”温菽和半是玩笑道。
“妻管严倒也没什么,他要是高兴就好。”
归于璞拿出碗筷,笑着没有答话。
夏榈檐自知得保命,因此下午三点钟就回来了。
走进客厅,一眼对上归于璞的视线,她抿抿唇挤出两个小酒窝,长睫毛上下忽闪几下,算是表示感谢了。
“妈,大姨!”她走到长辈面前,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高兴地喊。
首先被温菽承拉着问了一大堆学校的事情,夏榈檐一一回答了;看向温菽和,她问:“妈,你身体好点没啊?”
温菽和笑:“你还记着呢?”
夏榈檐别开眼:“是啊,我经常在想你是不是又胡乱吃东西把肠胃吃坏了。”
“你妈又不是小孩子了,”温菽承抚着她的头发,“你自己倒是要好好吃饭,这阵子好像还瘦了点。”
“她减肥。”归于璞说。
“才怪!”夏榈檐故意说,“他明明就是掩盖虐待我的事实!”
“你还敢说?盛一碗饭只有两口?”
“他夸张!”她对着妈妈和大姨解释。
下午五点钟,天色渐暗,天边浓云舒卷。温菽和上楼要找夏榈檐聊聊天,温菽承则起身帮忙准备晚餐。
一边准备着,她一边问:“怎么跟澄光一起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归于璞头也不抬继续择菜:“想过阵子再告诉你。”
“那现在谈恋爱,是吧?”她放缓了语速,若有所思。
“有话可以直说。”
“倒也不是我急,”温菽承摇摇头笑道,“不过当妈的都急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有没有聊到结婚这事儿?”
归于璞笑了一下:“还没。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
“当然啦,我不是催你们!不过你二十八了,虽说也不是太大,但古人说三十而立,你倒是也给我着急一点。我尽管这还没退休呢,但工作也不是很忙,闲来无事的时候倒也想忙点有意义的事情!”
“我知道。”
“澄光的妈妈,你见过?”
“见过。”
“感觉怎么样?”
归于璞怔了一怔,转过身来:“什么怎么样?”
“感觉跟我合不合得来咯,”温菽承抬了抬下巴,开玩笑道,“澄光这温温柔柔的,她妈妈一定也是吧,要是太凶,我以后可得整日跟亲家打架啊!你知道我这脾气倒不是很温柔,不能跟人硬来。”
“还好我像我爸。”归于璞说。
温菽承一听,温温和和地勾起了唇角眼中有惦念:“是啊。”
“她妈妈很好,像你说的,说话动作都很温柔,澄光其实也只是偶尔温柔。”归于璞笑着揭穿,“她日常还是喜欢活蹦乱跳,说话欠揍。”
“活蹦乱跳好哇!咱家就是走两个极端,不是太闷,就是像我太暴躁。要是澄光能够来咱们家,倒是可以改善改善这样的局面。”
“妈你没意见啊?”
“能有啥意见你说?”
“澄光告诉过你,她妈妈在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