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住母亲的手:“今日见到母亲,女儿甚是欢喜,琉璃和二姐都好,母亲放心便是。”
母亲嘴角露出一丝淡笑:“好,能看到你们平安归来母亲已甚是放心,你们应回去好好歇息才是。”
上官婉莹挽住我微微俯身:“女儿和三妹先告退了。”
——————————
起风了,疏璃院廊下那枝金桂飘洒了一地的小花粒,空气中弥漫着幽深馥郁的桂花香味,清雅别致,让人身心舒畅。
春日里杏花满园时,是我和他的初遇。待到秋日天朗气清,闲坐廊下听他吹奏玉萧初识的杏花微影。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奴婢甚是想你。你怎么不叫奴婢去大门迎你? ”
雨儿望见在院内的我从屋内跑了出来。“小姐怎么在风口坐着?可得仔细又要着凉了可不好。”
雪莲听闻雨儿的呼喊,叨着取了浅杏色绣舞鹤的棉缎斗篷,披了上来,满眼都是关切和紧张。
自己低头细细系上了斗篷系带,冲人舒展笑容,起身整衣言道:“无妨,哪里这么娇弱了?你陪我采撷桂花晾晒,之后用来泡茶给母亲。你说好不好?”
“小姐说好,自然是好的。”雪莲伶俐,转身便吩咐雨儿取了一块干净的丝帕来。
正于金桂下细细择捡花朵,忽闻耳畔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心下一动,却依旧做样子不肯回首,只盯着一簇桂花出神。
天凉,思白日叆叇天,已是傍晚瑟瑟晚风过,飘叶随风如蹁碟缓缓。悄落枝下,伴雨过泥泞渐化独留丝丝叶脉。
抬眸望,璀璨明星衬朦胧夜色。今不复昔....
——————————
朱熹微起,氤露悄落院中梨瓣尖。听得院墙外嚷嚷闹声便心知不好。
“哐当”放下木盒便提裙小跑而去,雪莲垂眸看见地上那歪道的食盒。
忙蹲下启盒稍嗅,一股淡腐味儿传来绣眉不由得一皱:“这怎么是馊的啊...”
雨儿望向食盒轻言道:“定是吩咐备好的晚膳被大小姐抢去了,换了这盒馊饭来挖苦咱们小姐。”
雪莲脑中回想起主子茶饭不思日渐消瘦,轻声道:“小姐身子虚弱,如何能吃这些...”雪莲深深叹气,向屋内走去。
————————————
乌鹊绕枝,静谧漆黑的夜空中布满了闪烁伶俐的繁星。星空之中,牵牛织女遥相呼应,相顾含情。
慕容云飞早已知晓我已回府,便到疏璃院前来寻我。
进到院外,雪莲抬眸望向慕容云飞颔首俯身:“见过三公子。”
慕容云飞望向雪莲微笑道:“免礼,去叫你们小姐出来见我。”
雪莲为难轻言:“三公子,小姐今日回来身体虚弱,需安心歇息才是。今夜恐怕不能来会面公子了。”
“雪莲,三公子来了怎么不向我禀报?” 我站在门口轻声责怪。
雪莲轻转过来俯身自愧:“小姐,奴婢看你早已安歇不忍打搅您歇息,还望小姐恕罪。”
我轻笑淡言:“我没有怪罪你,夜已深,你先退下吧。”
待雪莲退下后,我望向慕容云飞嫣然一笑:“公子怎的听闻我今日回府?消息倒是灵通呢。”
“琉璃,我说过我要比我想象的更了解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夜色如墨,我与他并肩依偎坐在亭中,细细观赏着浩瀚星海时而温存私语。
我轻轻依偎上肩头,慕容云飞感受到我刚洗好,还带着些许微湿的秀丽青丝,发间带着丝丝缕缕玫瑰汁子的幽香,闻来令人心绪不稳,心生摇曳。
“云飞,马上就要七夕了,你看牛郎织女,他们又能相见了。”
我言语间带着几分朦胧的平静,听不出悲喜。
七夕佳节过后是我的生辰,只是这个生辰是个不太赶巧的日子,或许是从小听多了闲言碎语,如今我也不太喜欢庆贺生辰。
动作轻柔地将人揽进怀抱中,手掌轻轻按着我略带瘦弱的肩膀。
彼时默默与她脸颊相贴,言语间带着些许轻快:“琉璃,咱们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但我定不会让咱俩为此分散。”
我轻言:“此生我绝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包括上天。即使是王母娘娘也不能分开我们。”
慕容云飞轻轻对上我的双眼:“除了你,本公子还能相信谁?天地为证,日月为凭,我慕容云飞此生此世只相信上官琉璃一个人,若违背此誓,当承受人伦大劫。”
话音刚落,只觉得唇上些许微温,乃是我的素指按上,只见我笑意满盈,温柔而语:“汝为上卿,孤之上上宾。”
慕容云飞轻声道:“那我们就以星辰为证,决不食言。”
我莞尔一笑:“那就以天上小小的星辰为证,今生决不食言。”
————————————
凄清月色下,每每于午夜梦回时,思念愤恨的泪水打湿了半旧的枕巾,枕巾上那一簇茜色桃花,是茜色桃花,是我昔日一针一线绣上去的。
那夜难得有几颗孤星,于残烛下愁绪满腹而无法入眠,往窗外,泪眼朦胧。
“云飞,我们早已知晓我们的婚姻也是由不得己,或许从一开始便知,就算是付出有可能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可却不甘愿为此放弃。”
我目中柔情百转,西施再美,也不过是勾践派去吴国的奸细,妄夫差一番恩宠。
我不敢与西施比拟姿容,但我待他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