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今天如果不抓不住你,我就不是上官琉璃!”
一手叉腰另一个手拿着菜刀嘟着嘴,于是见鸟儿幸灾乐祸的样子,然后就开始拼命追着鸟儿跑,无奈鸟儿一直飞个不停。
“笨蛋,笨蛋,你抓不住我。”
听完这句话后更加生气了,居然还骂我是笨蛋,是可孰不可忍,于是拿起石头就砸过去了。“傻子,傻子,你没打着。”
“你给我站住!!!”
死死攥住菜刀,恶狠狠地盯着鸟儿大吼。“傻瓜,你要是逮住我了有个条件。”
“你跟我讲条件,什么条件?”
鸟儿似乎没有感到丝毫害怕,并且更加猖狂了,竟然还谈起条件来了。
“如果你逮住我了,我就任你处置,逮不住的话,你就当我的媳妇儿。”
“你....你.....”
“这鸟当真是聪明啊,真是个小活宝呢。三妹你从哪里弄来的?”
二姐缓缓走来望向我与鸟儿打斗,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是今日在镇上发觉的,外表虽可爱但却如此油嘴滑舌。”
我喃喃道。二姐嘴角勾起一抹甜笑微微点头:“这鸟儿,当真是聪明。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好啊,姐姐你来取吧。”我望向二姐微微一笑。
“就叫它淳儿好了,淳朴可爱正是它这调皮的性格呢。”
“甚好,就叫它淳儿好啦!”鸟儿欢喜道:“淳儿,淳儿!我是淳儿!”
我与二姐望向淳儿会心一笑,二姐道:“淳儿,过来。”
碧蓝色的天空衬着白色云彩倒映在湖水中,碧绿水草在湖水中飘荡,远处几只鸟儿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叫着,心想此番美景若无美酒陪伴着实可惜至极。
于是怀抱淳儿,手里拎着刚酿好的美酒走向山林不远之处,山林深处几许青烟袅袅升起,勾画出一幅美景。
随手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抱着淳儿折下一枝竹子,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啊,这天下唯独美人美酒不可负。”
长亭漫步,上官婉莹一袭青色长裙,裙裾迤逦而下垂到地上。
她很美丽,眉目精致如墨所画,眼眸转动时流转着动人心魄的光芒,梳着精巧的发鬓,发间不用金饰。
只以零星水晶点缀,衣裙上绣着一小朵一小朵浅绯的梅花花瓣,伴着银线绣着的雪珠子,精绣繁巧清灵如生,仿佛呵口气,便会化了。
抬起藕臂,清风徐来,袖扬碧天,随心所欲。
走着走着,深感疲惫,价值连城的白玉环配用一根碧青的丝條结着,垂下三寸长的流苏,看起来艳色逼人。
轻轻摆弄于指尖,手中的扇子轻轻拍打着鼻梁,忽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感人。
一双黑眼睛剔透的像个水晶球,反射着无暇的光芒,阻挡着尘世的污浊。
泪水逃出眼眶,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颤抖,强颜欢笑,樱唇轻启。
“你...你终于...来了。”
慕容清邺轻抚上官婉莹脸颊,缓缓擦去了泪水,上官婉莹发簪上簪着精致的六叶宫花和玲珑翡翠珠细,纤长的坠子垂落,伴泪水微微地晃。
月光下,慕容清邺的面庞是如此清秀温和:“是,我来了,我说过,我会来看你的。江山如画,不及你眉间血红朱砂...”
说完,抱人肩膀,上官婉莹皱起眉头,掩面失声哭泣。
再好的事也不能与今夜比拟,上官婉莹美丽的发簪之上,金钗上镶嵌着的宝石,似乎也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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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淅淅沥沥,拍打着凋零的窗槛,淋湿了窗外站着吹箫的少年,揪起心中涟漪阵阵。
“三妹,窗外吹箫的少年是慕容三公子,他这么淋会病的。”上官婉莹如是说。
皱眉望向窗外窗雨,终是忍不住执伞冲出。他一袭青衣立世,悄然步入心房。
他喜气洋洋,顾不得浑身湿透:“璃儿,是你吗,是你吗,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心中不由心疼,心酸,却又幸福不已。“是我,是我,你没看错,也没有幻觉,真的是我。”
他一把抱住我,沾湿我的衣角。我不在意,毫不犹豫回抱他。
也曾灰心丧气,皆因你。让我重拾信心,相信这世间最美好和真挚的感情。
云飞,其实我心悦你,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终究不可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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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起榻,坐落妆镜前,青丝绾鬓。月白珠花以缀饰,玫红花细于额间,素色衣裳裹身。
裳上梅花傲然,镜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甜言:“二姐甚美。”
上官婉莹闻言温润弯眸,轻笑道:“谢妹妹夸赞。”
早膳毕,微风吹过几许凉意肆无忌惮拂面,树叶随风微微摇曳,枝头上淳儿和几只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蹴摇秋千,纤足蹬地。
一松开,摇落瓣瓣桃花似雨下,如梦似幻。
薄纱衣裙随风飞扬,小小的身体向后倾斜,天地旋转晃动,心里有只小雀儿,下一刻就要冲出来,破体而出。
“二姐,再高点,再高点啊!”
攀卡在桃花枝丫上的秋千一前一后甩摆,纤纤手指抓着两头的绳笑出声,不时快活地荡荡小腿,似是在飞。
和风做朋友,有时候甚至能够看到更高的天。
眉眼弯弯绽露笑意,檀口浸蜜般,两颊泛胭脂色。
浅垂鸦睫盖最深情感,温热气息扑面而来。
正与二姐一同嬉戏玩耍,忽闻背后佳音轻轻落入耳中。“二姐、三姐!”
听闻佳音轻向后看,勾起一抹微笑:“雨微,婉柔。”
二人一同巧笑嫣然,婉柔一袭淡蓝罗裙,墨发如瀑一般泻于背后。
柳眉微挑杏眼直视前人,丹红朱唇轻启:“数日不见,不知二姐可还好?身体可有不适?”
上官婉莹抬眸望向婉柔轻笑:“四妹不必担心,二姐无碍。”
雨微粉衣裹身,裙摆坠地。三千青丝松绾,仅用流苏簪子相配,胭脂粉面。
口脂轻抿,余显佳人绝色,弯眸浅笑:“三姐,今日我与婉柔姐姐前来探望,一来有许多话想和你们说,二来....”
雨微缓缓停下,婉柔淡言道:“母亲已下令让我和雨微接姐姐们回府。”
听闻婉柔一言,上官婉莹依旧噙着那抹微笑,望着眼前的花儿,缓缓附身伸出洁白如玉的素手抚上那朵最美的花。
唇微微上扬,将花摘下,随后瞥了眼那盆花。
我抬步走去亭中缓缓坐下,婉柔和雨微望向树上的淳儿欢喜:“好可爱的鸟儿,它是树枝上最出众的一只。”
我微笑道:“它叫淳儿,是我与二姐收养的鸟儿,最初见它可爱便收养它做宠物。”
“淳儿,快来!”
望向雨微和婉柔嬉戏打闹,我不忍打搅她们的雅兴。
我与上官婉莹一同去亭中坐下,坐着便觉得有些无趣,又抚上手中那朵刚摘下的最美的花。
修长的手指将鲜红的花瓣一片一片摘下,只是片刻过后,那朵美丽的花早已不健康踪影。
只留一地的红色花瓣。一阵风过,顷刻间被风带过。
上官婉莹瞟向飘走的花瓣道:“呵,最美的花那又怎样呢,还不是一样的毁了?”
我淡言:“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姐姐说的极是,终究是要回去的。勾心斗角的日子又要到来了。”我低吟。
如复一日,年复一年。无尽的流宕雨辗转,不知不觉,已习惯了离府的时光,回府后无数个日日夜夜,谁知是如何度过?
这段时日便是最欢愉最炽热的时候,有他在心,即使可遇不可求。
有期待,纵使自己的身份不及许,难得便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但浮生只如白驹过隙,身畔的一切仿佛随着这时光逝去,只留下这挡不住,抵不住的孤独。
浸透这薄薄的碧色衣裳,深入骨髓。
上官婉莹终究是耐不住寂寞,轻言道:“琉璃,今日微凉姐姐突然想吃妹妹做的点心,想再喝一杯牛乳茶,你我一同去备可好?”
我闻言淡笑:“姐姐和璃儿想到一块去了呢,妹妹正想备些糕点,让四妹和雨微一同来品尝。”
百花虽艳,但婉柔和雨微却独见那点心。
模样奇特精巧的糕点,在豆蔻年华的少女眼里,却是比那鲜花首饰好上百倍。
今日甚凉,点心需得拿热茶压压才好。
普洱味浓,实在非十四岁的女儿家所爱,思乡情苦。嘴里事物须甜些。
此时,雨微与婉柔玩得甚是投入,见我与二姐端来糕点和牛乳茶甚是欢喜,纷纷轻跑前来品尝。
“三姐,今日你做的糕点甚是精致,可否让妹妹一尝?”
婉柔望向糕点眼睛越发清亮,虽然想即刻品尝,但也不忘问我许不许。
“四妹,雨微不必客气,尽情品尝便是,若是不够姐姐还会去多备一些。”
上官婉莹细心解释道:“这牛乳茶,是指由适量的牛乳、牛油、盐、玉泉山与浙江产优质黄茶熬煮,至茶色为褐色。散发出奶香的特殊茶品。”
轻酌小口,入口香醇,可解油腻。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季饮用,能驱寒暖胃。
一直颇受不少京都的公子小姐的青睐和赞不绝口。
只见婉柔捧着茶盏,开心与雨微在谈笑。
我与上官婉莹默默轻笑不语,方知一碟点心,一盏热茶,实解了这如花少女的相思之苦。
亭中少女们品茶坐谈,今日过后便不再有此刻这般如画场景,携人行经几处斜阳草树。
一溪翠减红销,忽觉尘虑尽得淘颐明朗。执心观世,犹如观未央瀚梦。
启睫处天涯沉旷,暮阳逝湮。万里东风,一江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