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这又是何苦?琉璃从未得罪过你,你连姐妹情分都不顾了?”
上官婉莹将按住我的侍女推开,替我松绑后将我扶起。
“哟,什么风把二妹也吹来了?这三妹不守门规我这个做大姐的若要是坐视不理,岂不是不符合常理,二妹你说是吧?”
上官婉莹淡言:“三妹不守门规,自有母亲管教,何时轮到大姐来亲自做主了?若是三妹真的有错,我自会带她去母亲那里领罚,自然不劳姐姐费心。”
上官婉莹看到我纤手上鲜红的血一点点流出,心中不忍。将手中的白帕巾拿出亲自包在手指上:“何事让大姐如此愤恨?这要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很不值得?”
上官紫瑶在我身上打量一番,随后将玉佩拿出摆落在二姐眼前:“三妹回来久了,我也很少前来探望,今日发觉她身上带着这件上好的翡翠玉佩,不由得好奇。只是问了一下这玉佩的由来,谁知她却不肯说实话,本来我是担心她被收买或是被骗,谁知她却不识好人心。”
“所以大姐就为此生气,还对璃儿用了这样残酷的刑法?众人皆知,针刑是对牢里的犯了滔天罪行的犯人所用,可大姐却用在了自己的妹妹身上,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扫了相府的颜面。”
上官紫瑶不由得露出一丝怯意,但却立刻抓住了自己今日来的重要目的:“二妹,你与三妹平日相处的不错,想必你应该知道这玉佩的由来,三妹不肯说实话你若是知道,说来听听。”
上官婉莹望向我坦然一笑:“大姐,这玉佩是三妹自己买的。”
上官紫瑶望向二姐冷冷道:“此话当真?若真是如此,三妹怎会有那么多的银两来买它?”
上官婉莹勾唇轻言:“难道大姐忘记了?那日救灾之策一事过后,圣上亲自封赏许多银两给了三妹,三妹将一部分给了母亲,还有一部分自然是留着自己用。圣上亲自封赏的银两,怎的会买不起一块小小的玉佩?”
上官紫瑶听到救灾之策一事,不由得更加恼火。若不是她们的那些主意她怎么会骂声一片,闹得满城风雨。
但上官婉莹所言也不无道理,可为何上官琉璃不向自己说明清楚呢?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上官紫瑶为此仍然满是疑惑,轻视的看了我一眼:“那为何三妹方才不向大姐说明清楚,还是你心里有鬼?”
我冷呵一声:“随大姐怎么想,反正琉璃自身清白。”
上官紫瑶听过后眸光一冷,随即冷笑道:“上官琉璃,好一个自身清白。我倒是要看看,若是事实不是你口中那样,到那时让整个府中和圣上知道了,会怎么样?”
“到那时你还会这般如此嘴硬。至于这玉佩,过两日还你。妹妹大可放心,我金银珠宝成箱都未打开,自然不会稀罕妹妹这一块小小的玉佩。哼...”
随后拿着玉佩,带着自己的人快步离开疏璃院。
待上官紫瑶走后,我安静的坐在床榻上。二姐吩咐雪莲拿来药膏,给自己一点点涂抹手指尖。绯红鲜血渗透白帕,染红了帕巾上二姐精心绣好的比翼鸟。
“还疼吗?”上官婉莹关切问道,我望向刺伤的手指上官婉莹不忍直视,她心生善良,见自己的妹妹受了这般酷刑心里更不是滋味。
“没事,姐姐我已经不痛了。你看血已经不流了,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上官婉莹见我仍然心情好了很多,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不免责备道:“你呀,就是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担着,明明你没有错可却好像错的人是你一样。”
“再疼,都要忍下去。就像深处在一杯热气腾腾的水里,在烫也要学会忍下去。因为终究会变凉。”
“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在经历所有人的误解和鄙夷之后,没有任何解释一点点的机会,就是解释也是多余,只会把自己越描越黑,落得个被世人所唾弃的下场。”上官婉莹不免叹息。
“可大姐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是明白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望向上官婉莹轻轻为我包好手指淡言。
“璃儿,你要明白相府大院步步惊心,人心步步为营。但凡一步都不可踏错,日后切不可这么轻率言语,明白吗?”
望向上官婉莹严肃的神情轻轻点头:“琉璃明白。”
上官婉莹望向包好的伤口会心一笑:“在这深府中,人人求一个安稳度日,却人人都在兴风作浪。璃儿,这浪姐姐都可作都可挡,不要怕。”
听到上官婉莹的话泪水不禁在眼眶打转,二姐还不知道我和她并非是亲姐妹,可却将我当成亲姐妹一般,到底要不要把实话告诉她。
正犹豫不决,上官婉莹轻声言道:“璃儿,璃儿你怎么了?”
“没事,二姐。我只是在想方才大姐前来搜查房间时,她说是婉柔告诉她我的房间里有暗器,她为什么要牵连到婉柔?到后来为什么她又对我的那块玉佩起了兴致?”
上官婉莹望向我一丝惊慌:“难不成又是婉柔和她说了什么?”
我轻轻摇头不想怀疑是她:“应该不会,我相信婉柔她不会这么做。”
上官婉莹端起茶汤抿一口茶:“那就先相信她吧。”
依然担心玉佩在上官紫瑶那里会出什么事,抬眸望向二姐:“姐姐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上等的玉佩?”
上官婉莹摇摇头拂过我的手:“那是你的东西,你的事我不会过问。只要妹妹无论何时都能够相信姐姐。璃儿你会吗?”
“无论发生什么,璃儿都会相信姐姐。姐姐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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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黄昏,瑟瑟的苍穹,绵绵的情愁,在琴曲下柔成了一个千千心结?月落乌啼,那又是唱响了谁的风霜千年?当年一笑惹痴情,注定红尘里,要与你在纠纠缠缠中走过千年。
今宵的我不由得却饮醉在了前世的那一场晓风残月里,藕花深处,杨柳岸边。烟雨楼台依旧是沧海茫茫。
残照将西下,远山如眉黛。静心亭中上官婉柔盘坐在地上,一头如瀑青丝,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上官婉柔黑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芒。伸出手,纤指在那琵琶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婉转动人。
好像汪清的泉水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
突然曲风一转,琵琶声变得刚毅起来,宛若浪花击石,江河入海,只是琵琶声却带着一丝忧伤和凄凉....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
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也不过如此了。
收起纤纤十指,仰头望向前面一个身材高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的男子,轻轻开口:
“清峄哥哥,我弹得怎么样?”
慕容清峄缓缓开口:“婉柔的琵琶又有长进了。”
听到慕容清峄的夸赞婉柔不禁巧笑为了能够得到他的认许,她日日苦练只为能够在今日听到他的夸赞,这一切总算是没有白费。
婉柔想着为了能夺得慕容清峄的欢心,既然大姐能够帮自己见到慕容清峄,那么与二姐,三姐的姐妹情深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