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
皇帝坐在刘贵妃跟前打趣笑道:“贵妃是不是还在想方才雨中的漫步?”
“陛下,您别取笑臣妾了。您好久没来,有没有想臣妾呀?”刘贵妃的脸颊贴在皇帝的胸膛,倒像只撒娇的小猫。
“自然是有的。”皇帝轻轻刮了刮刘贵妃的鼻梁。
刘贵妃仰着脸望向皇帝,两边酒窝更显女儿家的娇小。这些年在宫中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来,旁人又怎会懂?
自己不比当初年少,岁月的磨砺下多了几分后宫嫔妃都有的端庄,但在皇帝面前却仍然像个小孩子。
“臣妾虽然比不上贺姐姐出身高贵,毕竟她出身贺兰部。但至少陛下的心是在臣妾这儿的,对吗?”刘贵妃心中一阵暖意,莞尔一笑。
在这深宫中刘贵妃的出身并不高贵,父亲只是个五品户部尚书,母亲早已亡故。继母曾对自己刻薄,靠不得母家更靠不得旁人。
自己只有拼命争上一争,才能有些出路。
“是,朕的颖儿最懂事了。”刘贵妃仰头看见皇帝眼底的宠溺,这么多年好歹换得了一些帝王的真心,也不枉费这一生了。
刘贵妃安耐不住性子,张开双臂扑向皇帝怀里,许久也不愿动手仿佛时间静止一般。
皇帝宠溺将刘贵妃抱在怀里,刘贵妃抬头望着皇帝淋湿了微微泛红的脸庞,他伸出手轻拂去刘贵妃贴在脸颊的碎发: “颖儿,有你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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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潇潇,茗香殿屋檐瓦舍皆是雨声。良辰美景煮茗听雨。
斜倚轩窗素手执盏静听雨声如乐,无有历史亦无苍凉。
贺夫人落盏,直身纱裙若蝉翼荡于榻上。
柔荑推窗静看庭外轻烟疏影草木莹润,雨如细丝风吹雨斜。落盏无声披衣执伞立于庭院。
听雨打芭蕉流水花谢丝雨如愁,贺夫人看廊下细雨邻舍炊烟远山烟凉,心中一阵儿凉道:“陛下今夜,去哪留宿了?”
贺夫人身旁的宫女葳蕤回禀道:“回夫人,是.....刘贵妃。”
“果然是她.....平日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心思倒是比谁都要缜密。”
“这是自然,若说她没心计,奴婢是真的不信。不过凭那刘贵妃的出身,怎能与夫人您比拟?”
“当然,她只不过是个五品官员家的嫡女罢了。”
贺夫人虽是这么想,但是心中的苦意霎时扑灭了刚才的一点苗火。
伴随着窗外的烈风,瞬间又让人冷的心寒,到底怎么说,还是让那个贱人有了机会。
贺夫人转身又默默的坐回高椅,手上无意的转动着翡翠珠镯,慢慢摸索着上面繁复的纹路和夺目的珠宝,在这空冷的屋子里,就连这满屋的红纱都遮盖不住怨气。
怨吗?当然怨了。虽然得陛下宠爱,膝下只有拓跋绍一子,就连刘贵妃这样的都能有一子一女,为何自己不可以?
葳蕤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哀怨,再三思索后,终于开口:“夫人,恕奴婢直言,自那濩泽公主丧母以来奴婢心中一直不安,公主为人张扬,又屡次对您不敬,您本是可怜她才想收她为义女,可她却不领您的情。奴婢只怕如此下去,日后必定会对您更不敬!”
垂头思索的贺夫人,听到此言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葳蕤,这诺大的深宫之中,也只有她最懂自己的心。
“说吧!”
“回夫人的话,午时奴婢的姐姐浅辞悄悄来找过奴婢……奴婢觉得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
贺夫人听到后一愣,眼神示意葳蕤停止,因着这个事儿的恐慌,又害怕隔墙有耳。
芙蓉纹珐琅彩指甲套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子,这本就谧静的宫中和这悠悠的烛火一起,挑动着人心。
贺夫人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投去了坚定的眼神。
这一次若是不做,便罢了;一旦做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你过来说话。”
葳蕤悄悄趴在贺夫人耳边,对着她窃窃私语。
贺夫人听过葳蕤的话不由暗想:人心就是这样,濩泽公主要怪就怪你,没这个福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