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见慕容雨微,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子,居然如此大胆。只怕她是不知道太和宫对于皇帝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只是,皇帝瞧见慕容雨微不知为何心中的恼火,却不由自主地被压制了。
皇帝对着慕容雨微淡淡道:“为何要在宫内纵火?”
“陛下,现在您的心应该很痛对吗?若是如此,您就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慕容雨微眸光中闪过一丝勇气,丝毫不畏惧皇帝。
皇帝望向她,不由自主地压制住了心里的恼火,瞧见她身上散发的锐气,和自己的妹妹芸欣郡主极为相似。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慕容雨微看着坐在席位冷眼旁观的拓跋绍怒气冲冲道:“就是他,如果你没有下旨将我赐婚给他,我就不会被他推进池里,溺水差点毙命。”
慕容雨微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大殿的大臣们,一个个额头沁满了汗珠,尤其是慕容沣心里都在“咚咚咚”地跳,女眷们都望向慕容雨微。
“难道就因为你是皇帝,就要葬送我的一生吗?将我赐给这个孽障,过得简直不是人过得日子。”
慕容雨微一个字一个字道:“我原本以为我的事,能够让陛下有所觉悟,却未曾想到您还要将京都公主送去柔然和亲,难道为了您的私欲吗?”
皇帝忍无可忍,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来指责他的不是。
皇帝龙颜大怒:“大胆!朕念你是慕容沣的长女,清河王侧妃才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竟然如此大胆,你皇宫纵火早可以乱棍打死。”
雨妃瞧着慕容雨微,柔声道:“陛下,这孩子年纪尚小,不明事理。傻孩子,快向陛下求求情,你不想要命了吗?”
慕容雨微坚定不移:“我早已知晓自己性命不保,哪怕是死,我也不愿意在做这个清河王侧妃了!”
听着慕容雨微字字珠玑,慕容云飞的笑容一闪而逝,只怕皇帝要和自己的小妹雨微演上一出戏了。
皇后看着慕容雨微,冥冥之中总感觉她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皇后突然脸上露出莫大的惋惜:“孩子,陛下是不知道你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你向来心地善良本宫是知道的,陛下也不会见死不救——”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自从这丫头嫁进清河王府,臣妾从来都未曾亏待过她,这怎么能说是苦日子呢?”贺夫人见其不妙,忙着争辩。
“贺夫人,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做个表面功夫罢了。我被拓跋绍推下水的时候,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担忧?”慕容雨微没好声气道。
皇后仿佛吃了一惊:“雨微,你的意思是贺夫人她不肯救你?”
慕容雨微表现得无比悲愤:“是,我是溺水在相府后院的池里,而推我溺水的人正是贺夫人手下的侍卫。与其死在贺夫人手上,不如拼着一死为自己讨个公道。”
拓跋嗣瞧着他的计划一切顺利,毕竟这一次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正是他让慕容雨微来讨公道。
为避免不让人看出破绽,拓跋嗣面上皱起眉头道:“你若真的有冤屈,为何不向母后禀报,毕竟你是清河侧王妃,你的事母后不会不管。”
“殿下觉得会有人糊涂到让自己身边的人把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抖出去吗?若是我把一切说出去只怕我现在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人越来越是惊骇,甚至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曾想到这贺夫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居然对自己的儿媳都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实在是太肆意妄为了。
贺夫人大骂慕容雨微:“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说本宫害你?”
茹萍声音哽咽:“陛下!有一天夜晚,奴婢本来要去浣衣局送衣服,路过茗香殿奴婢听见....听见....”
拓跋绍起身:“父皇,这个宫女和这个疯女人的话您也相信吗?她们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父皇莫要相信她们的胡言乱语。”
拓跋嗣皱眉:“二弟,我知道你关心你自己的母妃,不过父皇也是明是非的人,你应该先听完才对!”
皇后冷笑一声:“茹萍,你继续说。”
茹萍胆怯,泪水不停地往下流:“那天晚上,奴婢路过茗香殿的门前,瞧见贺夫人身旁的大宫女乐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醉了酒,抓着奴婢说是贺夫人命她派人杀了侧王妃娘娘。”
贺夫人闻言大惊,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何时这样做过?一句胡言乱语的话你这个下贱胚子也敢当真?”
“为什么不能当真,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若不是你的宫女吃醉了酒,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慕容雨微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慕容雨微拿起小瓷瓶:“若是雨微没有猜错的话,陛下一定还在找下毒之人,那我来告诉你下毒之人是谁,我这瓷瓶里的毒药正是方才上官大小姐所说的两种毒药的混合。”
皇帝的眉心有暗火跳动:“原来下毒之人也是你,好...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容雨微放大了声音:“这两种毒药就是我混合在一起的,陛下应该还未尝过失子之痛,只有你尝到了才会明白我心里的痛!”
“哈哈哈...”皇帝发出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
“朕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有如此胆大的女子,只是你的胆大用错了地方,你想让朕尝到失子之痛,你还差的远呢!”
“来人!”皇帝一声呼唤,殿外进来了数名禁军。
“将慕容雨微先行羁押,待三日过后斩首示众!”
数名禁军一拥而上,连拖带拽地将要把慕容雨微拉出大殿。慕容清邺本想要为慕容雨微求情,拓跋绍冷语提醒他:“难道你也不想要命了吗?”
皇帝冷哼一声,随后望向茹萍:“好了,把茹萍也带下去关押,宴会过后由刑部尚书亲自审问,不由得她说半点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