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又不眼瞎,她是不是这种人,父亲比我清楚。”楚倾言道。
楚侯被噎了一下,他要是还坚持楚乐瑶不是这种人,那他就是眼瞎,因为楚乐瑶的确就是这种人。
“是本侯叫你去,有本侯担着!”楚侯不得不改口。
“楚乐瑶怀的是皇家子嗣,陛下和太子要是怪罪下来,父亲也能担着?”楚倾言再问。
“本侯说能担着,便能担着!”楚侯火了。
“女儿应该相信父亲的,可父亲为了保自己的官爵,连楚乐瑶的婚事都能舍弃,女儿信不过父亲啊。毕竟,楚乐瑶在父亲心目中,是珠宝,我在父亲心目中,是草芥。父亲对珠宝尚且如此,对女儿这草芥……女儿怕到时死得太难看啊。”楚倾言笑得很灿烂,出口的话很讽刺。
楚侯脸都黑了,“有没有你母亲的医德?你母亲在世时,路边的乞丐,山上的野人都会救治,何曾像你这般,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路边的乞丐,山上的野人也不会黑心肠啊不是?我不铁石心肠,我也得先保自己不是?”楚倾言笑道。
楚侯听得恼火,她这是在骂谁黑心肠?骂他?还是骂楚乐瑶?
楚倾言继续笑,“父亲说我铁石心肠,可我却不能真的铁石心肠,不过让我背负风险去救人,却也不是我的风格。既然父亲提到了我母亲,那就把我母亲的牌位迎回祠堂,昭告族人,恢复我母亲嫡妻的身份,我便去保楚乐瑶的胎。”
让她保一下楚乐瑶的胎而已,就要跟他提条件,是准备要挟他吗?楚侯更加恼火,“没想到你母亲胸怀天下,却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斤斤计较,毫无医德!”
“我母亲的命,不就是胸怀天下怀没了的!”楚倾言猛地敛住了笑容。
楚侯又被噎了一下。
的确,凤氏要不是心怀天启,为解边境鼠疫去研制压制鼠毒的药,也不会被凤乾清有了可趁之机,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凤家大房。
罢了罢了,楚乐瑶名分已定,卫氏也去了寺庙,楚英哲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不是嫡子,侯府日后都是他的,他们是不是自己的嫡子嫡女都不重要了,倒是楚乐瑶肚子里的孩子能保住才是重中之重。
“你母亲,我早就想把她的牌位迎回来,恢复她身份了,只是摔了腰才耽搁了。”楚侯再次换了副嘴角,装慈爱,装情义,顺便承诺,“只要你保住你大姐姐的胎,为父就答应你把你母亲排位迎回来,恢复她的身份。”
“我只保她今晚不掉胎,往后我可保不了。”不把话说清楚,日后楚乐瑶胎儿保不住就来赖她,她可有嘴也说不清。
楚侯再度恼火,可又不得不再度压下,楚乐瑶情况到底怎样,他不清楚,再磨叽下去,说不定胎儿就掉了,他只得忍怒同意,“好,一晚就一晚,你一定要保住你大姐姐的孩子!”
这孩子今晚肯定是能保住的。
楚倾言知道,楚乐瑶的胎儿现在根本没问题。
得了楚侯同意,楚倾言站起来就要去瑶夕院,玛瑙却急了,楚乐瑶是让她来抢楚玉嫣陪嫁衣裳的,可她拿楚乐瑶的胎儿作文章,陪嫁衣裳依然没拿到,还把楚乐瑶嫡女身份彻底给弄没了,这事要是被楚乐瑶知道,她不只要挨打,她会直接被楚乐瑶弄死的!
玛瑙哪里敢跟楚倾言回瑶夕院,她握拳,再握拳,鼓足勇气,再鼓足勇气,脱口就要直接求楚侯把楚玉嫣的陪嫁衣裳让给楚乐瑶。
可憋了半天勇气,话到嘴边,尚未出口,守侧门的下人却在这时快速跑来禀报:“侯爷,太子殿下的轿子来了!太子殿下的轿子来了,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