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斐之所以选择杜婉婉而非苏妤溪,也正是看中了这点。
果然,杜婉婉扛不住,立马招出了钥匙的准确位置,居然放在明悠的裙子底下。
“……”饶是见惯风云的容总,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他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吻她,抱她,可是要撩裙底,也太……猥琐了吧?
所以他没有去撩,而是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然后一名伴郎眼疾手快,拿起了床上那枚钥匙。
“老婆,要不要穿鞋?”他问。
其实他要抱着她下楼,不穿也是可以的,不过明悠摇了摇头,搂着他脖子笑盈盈道:“你打开看看呀。”
“好。”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容斐把她放回床上,拿钥匙把木盒子打开。
盒子有两层,上层是她的红色婚鞋,下层隔着木板,掀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打火机。
打火机第一眼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迎着光,才显现出外表的蓝色光泽,像是什么宝石。
他小心地拿出来,摸了摸,诧异地看向面前的新娘。
他买过不少名贵打火机,从来没见过这种材质。
“我没有特别贵重的东西可以送给你,这个打火机,是月光石打磨成的。”她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月光石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初恋,所以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他是初恋,也是挚爱。
两人久久对望着,眼睛里的爱意丝毫也藏不住。
房间里的气氛由喧闹变得煽情,妹妹们都忍不住在抹眼泪了。
容斐也是万分动容,但这时候不好放任情绪,于是他把打火机收起来,吻了吻她的唇,轻声道:“谢谢老婆,我很喜欢。”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了鞋子,然后将她温柔地抱起来。
明悠在他怀里一直忍着泪意,在车里回头看小区最后一眼的时候,还是瞬间红了眼眶。
这个地方虽然又旧又喧闹,却很温暖,承载了过去太多回忆。今天她结婚,小区里那些叔叔阿姨和伙伴们全都出来了,不为吃酒席,只是专程出来送她。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邻里情,以后都难再有了。
天空蓝得澄澈,白云也像棉花糖一样干净轻盈,气温不冷不热,正适合露天婚礼。
容家别墅的后花园,草坪上是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容斐的父母今天穿得十分隆重,在亲自招待宾客。
中午十二点十八分,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明悠站在红毯的尽头,手挽着明先生的胳膊,透过薄薄的面纱,远远望着花门尽头那个男人。
舒缓的音乐声里,她抬脚,轻轻地踏上红毯边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今天的新娘,大家都听说是四少爱了七年的女人,两人的爱情故事分分合合,早就传遍了海城这个圈子。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即便遮着脸,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出尘的气质。身材窈窕又动人,恍惚间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女。
此刻仙女正心跳如鼓,紧张万分。
她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既怕自己走得不够好看,又恨不得马上飞到他身边。
一段路走得无比漫长,最后,明先生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容斐手里。
她透过薄纱刺绣的手套,感受着男人手掌的温度,脸上不自觉露出过于灿烂的笑容。
幸亏,没人看见。
此刻她默默地想着,或许头纱的存在,就是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吧。
牧师念着耳熟能详的誓词,他们始终望着对方的眼睛。
连“我愿意”的声音,都显得激动而急切。
面纱被虔诚地揭开,她却从主持手里拿来了话筒。
她有太多话想说了,如果不是在这里,不是在牧师和大家的见证下,都显得不够真诚。
然而还没开口,眼眶就彻底湿润了。
“老公。”她深吸了一口气,唤他,汲满水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在遇见你之前,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不知道爱一个人,可以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和你分开之后,我丢掉那个爱你的我,却找不回以前的我了。”
“曾经我以为就算没有你,这辈子我也能好好活下去。我自欺欺人那么久,就像一个笨蛋,也辜负了你那么久。”
“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弃我,愿意等着我。老公,以后换我来疼你,爱你,照顾你,我也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好不好?”
“傻瓜。”眼眶泛红的男人将她搂进怀里,嗓音也带着十分明显的颤抖,“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台下,赵女士早已湿透了眼眶,连容夫人也不禁感动地别过头去。
在如雷的掌声中,明悠忽然抬起头,主动献上今天神圣的亲吻。
容斐更加搂紧她的腰,回应着,安慰着,将她滑落在唇瓣上的眼泪悉数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