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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魔宫,在偏移中心的位置有一座宫殿彻夜亮着灯火。
这里是第一魔将墨启的宫殿。
如今魔君之位空悬,墨启作为摄政王代摄北地政事,整座魔宫的重心便落在了这里。
血月下,墨启挥退了所有下属和仆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和长老院勾心斗角,实在太过消耗心力。
“尊主就快回来了,徐十一那个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墨启开始后悔放走那个北地少年了。
“真是没用,把人绑回来不就得了,我北地儿郎怎能如此畏手畏脚?”
“哗啦。”
距离魔宫遥远的某处,在重重阵法的封禁和守卫的看守下,禁魔狱最底层传来微弱的动静。
这里关押着曾经的第二魔将苏曼,那个当年美艳无双的魔族女武神,是北地魔君最宠信的下属之一。
然而在魔君传位墨启后,苏曼却悍然领兵谋反,因此被废去修为,关押在此不见天日。
被铁链死死锁住的魔族女人轻笑着抬起头,露出一对妖异的紫色瞳孔。
她的眼神疯狂又可怕,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痴迷:“呵呵……哈哈哈哈,是您要回来了吗,尊主?”
在阴森可怖的禁魔狱底层,这个被囚禁着的魔族女人脸上的笑意……却仿佛比禁魔狱中最可怕的刑罚还要令人恐惧。
“吃了您,就能和您真正融为一体了。”
她忽而又安静下来,温柔低语,苍白如同恶鬼的脸上,唯有那对闪烁着紫色魔纹的瞳孔亮得惊人。
“苏曼……等着您呢。”
下一刻,那对妖异的紫色瞳孔,蓦地变幻颜色——
左边的那只瞳孔,猩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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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王朝,景帝亲自驾临荒魂谷鬼狱,查看天柱修复阵法。
若空与这位中洲皇帝相对而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三年前顾璟临行前曾警告过他,要他离这个中洲皇帝远一些。
若空不知道为什么,但听老师的话准没有错。
只是他守在鬼狱足不出户,却没想到对方反倒找上了门。
“陛下还有何事?”
看着面前笑得一派温和的景帝,佛子冕下大感头痛,忙不迭要端茶送客。
他总觉得心底瘆得慌。
“朕就是来看看师兄,很快便要回宫。”
两人一个是北地魔君的学生,一个是景珩仙尊的学生,当年也曾以师兄弟相称。
景帝微笑举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僧人。
这位佛子自小聪明剔透,避入鬼狱千年不曾插手过沧澜诸事,也不知究竟猜出了多少,如今是否还愿意继续保持沉默。
看这模样,应当是萧崇琰并未透露太多。
“朕不便在此多留,天柱还需师兄多多费心。”
片刻后,景帝起身告辞,心意已定。
——暂且留住若空的性命。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萧崇琰。
他的心底有一个猜测,还需再去问一问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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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将侵,天柱将覆,是时候结束这场延续了千年的闹剧了。”
在遥远的南岛上空,始终在九天漂浮的天空城内,忽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银发的大祭司端坐于祭司所大殿,嘴角含着一抹微渺的笑意。
“我在这里等着你,萧崇琰。”
“你要是来得太晚,我可就真的等不到了。”
那姿态高贵凛然的银发祭祀忽而垮下脸,有些厌倦地看了眼殿外的鬼影憧憧,最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