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宛儿讥嘲道:“李沣,说的好像你懂什么话语自由一样?”
“不要用你狭隘的华夏观点,来阐述国外的普世价值。”
“你连英文都不会说,还跟我谈真正话语自由,幼稚。”
“话语自由,你可知道西方的主流释义?”
李沣缓缓走向高台,灯光一照,如标枪一样笔直,他直接用英文回应道:
“话语自由是正府不能因为你说过的话而逮捕你,这并不代表其他人必须听你的、容rěn你。”
“话语自由,并不保护你,如果你被辱骂、被抵制、被殴打枪杀,你的话语自由并没有因此被侵犯。”
李沣掷地有声:“因为其他人也在行使他的自由权利。”
全场一片安静。
钱宛儿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法辩驳,朴昌旭他们也偏头躲避目光,昭示李沣所言没有水分。
钱岚翠很是惊讶,李沣英文说的很好,李沣的才华超出想象,不像是吃软饭的。
“我原本说的是国内问题,不是什么话语自由。”
短暂沉默后,钱宛儿低声开口:“你不要转移话题,国内有问题,还不能说了?只能说好了?”
她希望找回一点颜面。
“我不是说了吗?你有批评祖国的自由,我也有批评你的自由,互不干涉。”
李沣不退反进:“再说了,祖国有问题存在,但它一直在进步,倒是你,越活越糊涂了。”
“西方的医疗资源,自由的话语权,不可否认它们的优越性,但没必要吹成花。”
“它的本质是跟你卡里的钱有关系,你就是在最战乱地方,也能跟天堂一样享受。”
“如果你手里没钱,你看看能有多少舒适?”
“祖国有诸多不足,没有人否认,但它一直在努力,经济发展衣食住行哪方面不是在进步?”
“希望你更全面的看待,看到它的不好,也看到它的好,再给它一点时间。”
“而不是一边享受着它的福利,一边放大着它的缺点。”
在钱玉堂坐直身躯时,李沣环视着众人朗声道:“举一个简单的例子。”
“你一边戴五个口罩,一边买着豪车开着游艇,今晚还一口气打了百万烟花。”
“你为什么不省呢?左手拿着口罩,右手破坏着环境,你刚才的话,是不是打自己的脸?”
钱宛儿俏脸变得异常难看,朴昌旭也低下了头,钱真真他们却暗呼痛快。
“今晚不是我的场,但都说了这么多,我这个也出国十八年的人,就再留下《北-洋-水-师》一句吧。”
“此去西洋,深知中国自强之计,舍此无所他求!”
“背负国家之未来,取尽洋人之科学,赴七万里长途,别祖国父母之邦……”
“奋然无悔!”
钱玉堂‘咔嚓’一声,捏碎了杯子……
当年那批学子,不顾万里远赴西洋,为的就是心华国家富强,师夷长技以制夷。
那时正府无能,民心萎靡、八国欺辱,相比繁华的西洋,差距几千里。
可那批学子痛心疾首之余,想得不是嫌弃不是划清,而是如何去改变和振兴。
求学的日子,他们坦然面对各国学子嘲笑,痛心承认祖国各种问题,但从不折断那根傲骨。
他们学成没有留在繁华的西洋,没有唾弃众国欺辱的祖国,毅然回归贡献自己的所学和生命。
威海卫之战中,北洋舰队孤立无援,困守刘公岛一个多月,抵住鬼子联合舰队七次进攻。
虽然最后援兵不至,全军覆没,但他们展示了应有的脊梁傲骨。
他们这一生有太多的形容词,但最能体现的,莫过于‘奋然无悔’四个字。
别离妻女远赴学习,奋然无悔,撇弃荣华学成归来,奋然无悔,不惧强敌悍然战死,依然奋然无悔。
李沣口中的‘奋然无悔’击中了钱玉堂内心的柔软,还有不曾远去的家国热血……
不少人涌动着久违的情怀,就连杨子轩和刘司长也陷入沉默。
钱岚翠却很是生气,很是愤怒,李沣就是一个捣乱者,一个扰乱女儿酒会的混蛋。
“砰!”
她愤然拍桌而起:“什么东西,这场合是你能叽叽歪歪的吗?”
“你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家宛儿?”
“我告诉你,别说你还没进钱家的门,就是进了钱家的门,也只是一个入赘货色。”
钱岚翠的手指遥点李沣:“轮不到你对宛儿指手画脚。”
钱宛儿是她心头肉,也是她的骄傲,今晚本来想要她风风光光,也想自己炫耀一把。
结果被李沣这样一捣乱,不仅母女颜面丢尽了,还让人觉得宛儿忘恩负义,更让外籍朋友看笑话。
这怎能不让钱岚翠发怒呢?所以也就不顾场合,直接对外人爆料,李沣是一个小白脸。
“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有污蔑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