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芮:“[尴尬]好的。”
她把手机放在床头,看向浴室门,那朦胧的毛玻璃映出里面的人影,脱去衣服和内衣,轮廓虽不清晰却也足以迷了人心。
温轻寒抿紧唇角,强迫自己不去想与时清秋身体交缠时的灵心震颤,离开房间走去书房。
有许多天没有写日记了,生活平淡却充满了强大的吸引力,吸引着温轻寒期待每一个明天的到来。
她拿出日记本,握着钢笔写上日期。那细瘦的手指握着笔,准备将一行一行的空格填上清隽有力的字,她喜欢在安静的时候回想着跟时清秋之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时清秋快要脱干净,还剩一条内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记拿要换的内裤了。
噢,这种事情……
她摸了一下微烫的耳垂,打开门轻轻叫了一声:“轻寒?”
没人?这才几分钟,跑哪去了?
她认命地套上衬衫走出去,本来想拿完就继续去洗澡,顿了顿,她又先去找温轻寒,大晚上的穿那么点衣服还跑哪去?房间外面那么冷。
书房没有关门,灯光透出走廊来。
时清秋了然一笑,真是标准的工作狂了。
她轻着脚步走进去,本就缓慢的步子踏在地毯上,声响微弱。
那人正伏案写字,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侧脸轮廓因为灯光的勾勒而柔和,怎一个赏心悦目可言。
“轻寒,你在写什么?”
本来只是正常的对话,但温轻寒瞬间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时清秋能明显看到她眼里的慌乱,甚至都能听到她倒吸一口冷气,而后迅速地将笔记本盖上,拉开抽屉放好,再“嘭”地一声关上。
藏久了的一些东西,即使她坦坦荡荡,即使明知道没有什么不能见阳光的,可始终将它置于黑暗里的这种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拒绝阳光。
两个人四目相视,时清秋笑意微凝,问她:“怎么了?那是什么?”
“没什么,上次你见过的,我随便写点东西。”温轻寒勉强镇定,眼神不免躲闪。
倘若是实情,温轻寒不会一下子解释得这么频繁。
时清秋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温轻寒的习惯已经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里。平时可能不易察觉,一旦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她想要回想些什么,轻易就能够看清或者分辨。
就像她吃惯了时代广场的那家棉花糖一样,倘若某一天她吃到了另一家的,同样都是甜味,她却能轻易辨别不是她最喜爱的那一家。
她咬了咬唇,强压下那一丝疑惑与感觉到隐瞒之后的失落,绽开笑颜,声音却有些低:“那我去洗澡了,我忘记了点事情所以出来,顺便看看你怎么不在房里。”
时清秋转身时,温轻寒眼睫轻颤,看着时清秋极力掩饰的失落,心脏好像一下子被抛进了深谷。
时清秋身上还穿着她们一起去买的那件衬衫,这是她的妻子,不是别人。
温轻寒猛然站起,迈开腿几步过去,伸出手把时清秋死死搂在怀里,她垂下头,喑哑着声音坦白:“清秋,我说谎了,那是我的日记。是我写了很多年的日记,从大学到现在,有时候很多天都不写,今天突然想记录我们这段时间的事情,就趁你洗澡的时候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