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翎,我弟弟。”程渊向前迈了一小步,微微挡在翎翎身前,插了句话,像是有意解释,“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翟丰收垂着睫毛,轻轻地不自觉跟着叨咕了一句,“一起长大的弟弟。”他心里有一个地方,不自觉坍陷了一角儿,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哥哥,外面不安全,大家请到主宅吧。”翎翎带路,将一行人引到了重重安保的程家主宅。这也是翟丰收阔别七年再次回到程家。他们被请到了程渊的书房。翟丰收记得这里,他曾在这里给程渊下跪,求他不要收回腺体,求他留下孩子。一幕幕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片段,事与愿违的鱼贯而出,搅的翟丰收有些头疼。
翟丰收怕失态努力想些其他的事情,赶走不必要的回忆。他装作初来的样子,礼貌的环规四周。他想这些年程家整体看上去变化不大,但门窗全部换了新的,许是为了更加安全。
进到书房后,何酌一把抱住了星星,他抱的很用力,星星被勒得轻咳了几下,说:“疼。”
何酌目无旁人的仔细检查星星的伤,星星脸上有擦伤,手腕、脚腕都有勒痕,而且痕迹在星星奶白色的皮肤上,显得尤为扎眼。
星星看何酌温怒的表情,解释道:“不会留疤的,而且有我保险。如果对下一部戏有影响,保险公司也会受理的,不会给公司带来损失,何总放心。”
何酌的眼神有些涣散,好像过了很久才重新聚焦,只是聚焦后的眼神又带着食肉动物的掠夺性,拉着星星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往外走。
程渊对何酌这个便宜表弟的尿性有所耳闻,指了路:“二楼客房。”又转头对翟丰收说:“没事儿,小两口闹矛盾。”
“这位是?”程渊看着跟翟丰收一同来的老者。
“这位是我师傅。”翟丰收以季川的身份分别介绍:“师傅,这位是程渊。”
程渊自然知道这位老者就是这些年与翟丰收一起生活的人,程渊难得的显出礼貌,主动伸出手去问好:“师傅好。”
老者同样伸出手,双手握在一起的一刻,双方都在评估对方的实力。让程渊惊讶的是这位老者的手遒劲有力完全不像一位老人。
老人调笑道:“程先生客气了,老朽只是季川的师傅,不是您的。您叫我季先生便可。”
程渊好些年没被人怼了,但在翟丰收面前却丝毫没有脾气,陪着笑乖顺的改口:“季先生久仰。”
而翎翎,则一直在指挥着佣人,看茶、水果、准备客房等等事无巨细的招待,时刻都彰显着房子主人的礼节和周到。
“翎翎,你带季老先生去休息,我有些事情要跟季先生单独聊聊。”程渊对着一直在忙里忙外的翎翎说。
翟丰收说:“师傅,您今天奔波了一整天,早些休息吧。”
老先生看了一眼翟丰收,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翎翎也笑着说好,带着季老先生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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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下翟丰收和程渊两人。
“翟丰收,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怎么敢?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程渊努力控制自己,他怕第二次失去翟丰收。
“多谢程先生关心,您多虑了。”翟丰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在这个曾经经历过不堪的书房里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