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比谢墨含、李沐清聪明,但是从小也是与他们混在一起,耳濡目染。秦铮的话语也许别人听不出什么味道来,但是他却是听了个清楚明白。
其一,对忠勇侯府小姐之事上,秦铮在看不起他。
另外,还有一层意思,他不敢去猜测——
“燕亭兄,我就说让你别来,你非闹着要来,如今惹急他了吧?”宋方连连叹息,“这么些年,秦铮兄的脾气我们谁不清楚?他看着脸皮厚,其实薄得很。算了,我们被他扔出来,虽然没面子,但他月前踩着左相府的马车穿街而过的事儿也发生过,左相都拿他无可奈何,我们的面子又值几个钱?”
“是啊,这件事儿是人家屋子里的红粉情事儿,被我们知道了,这么吵吵嚷嚷的跑来,让他面子往哪儿搁?秦铮兄扔出我们,也不亏。”程铭也立即道,“若是搁我身上,我也不喜欢谁盯着我的屋子和女人。”
“是啊,我们走吧!”有几个公子附和,连连点头。
燕亭站着不动,脸色不停地变幻,盯着落梅居紧闭的门落,他一会儿愤怒,一会儿颓然,一会儿迷茫,一会儿又露出倔强的神色。
“燕亭兄?”程铭拍拍燕亭的肩膀。
燕亭回头瞅了一眼程铭,打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迈步离开。
程铭笑笑,不以为意,挥手招呼众人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离开了英亲王府。
秦铮站在门口,隔着一盆仙客来看着院外,落梅居冷风吹来,枝上梅花零星地飘落飞扬,有的顺着紧紧关闭的门飞出了院外,院外人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入院里。不多时,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直到无声音在传来。他却一直没离开窗前,静静地站着。颈长的身影如玉竹般清傲孤高。
谢芳华看着秦铮的背影,所有的怒意忽然就泄去了。
不管英亲王妃误会了什么,或者传出了什么,都不是事实,她是听音,扣在她头上的称号如今就是秦铮的贴身婢女。外面早已经将他当做秦铮的人,至于别的,有没有发生,到底如何发生的,别人只当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她又怒什么?
谢芳华这样一想,便不再理会此事,转身回了中屋。
秦铮听到帘幕清响声,回过头来,只看到晃动的帘幕,他眸光缩了缩,没说话。
“公子,您……您什么意思?您和听音难道没……什么……”听言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秦铮,他家公子是做了不承认的人吗?才不是!可是也不至于听音如此恼怒吧?今日白天公子给听音洗衣服,听音病着睡了一日,公子对她多有照料,他们怎么也不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啊。
秦铮扫了听言一眼,面色攸地变冷,“今日早上,你去找我娘了?”
听言被秦铮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是,是啊。”
“我早就告诉你,管住自己的嘴巴和腿脚,你将我的话当耳旁风了?”秦铮挑眉。
听言干干一笑,挠挠脑袋,低声道,“可是王妃在我来英亲王府那日也告诉我,让我无论有什么事儿,都不准瞒她啊。”
“她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我的话你怎么就不长记性?”秦铮看着他。
听言嘟起嘴,不满地看着秦铮,“没有小姑姑将我弄来这里,我哪儿能陪着您?自然是先听她的。”话落,见秦铮又寒起脸,连忙讨好地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将昨日夜里你将我赶走,听音屋中又闹了半夜动静的事儿告诉王妃了。王妃不怎么信,就来了落梅居,后来的事儿,公子您知道的啊,王妃喊醒了您,再然后,看了看听音,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