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稍后进了屋,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芳华第一次吃秦铮做的饭菜,放在口中,仔细地缓慢地认真地品了品。
“爷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你,若是你不感动得都吃了的话,那么以后你休想再让爷给你下厨了。”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坐下身,有些拽拽地道。
谢芳华刚想说盐放少了,有点儿太淡,闻言立即咽了回去。
秦铮勾了勾嘴角,“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最近要喝药,适宜吃清淡些。”
谢芳华恍然,点点头,只要不用她下厨,吃什么都行。
二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
落梅居的夜分外宁静,朦胧的罩灯下,浣纱格子窗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清俊颈长,一个纤细娇软。两两相对,春的气息似乎都浓了。
落梅居梅落无声,风过无声,月牙悄悄地挂在天幕亦是无声。
用过晚膳,谢芳华喝了汤药,困倦地起身回屋睡觉。
秦铮轻轻抬手,她刚站起来的身子顿时坐了回去,她抬眼看他,他不看她,伸手倒茶,口中自然地道,“刚吃过饭就睡容易积食,汤药易上火,半个时辰后再去睡。”
谢芳华看着他,忍不住道,“爷,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儿多?”
秦铮眉梢动了动,抬眼瞅她,漫不经心地道,“我还能管得更多些,你信不信?”
谢芳华抿了抿嘴角,这个人霸道起来谁也硬不过他,他说得的确有道理,便不再立即去睡,疲惫地靠着椅子歇着。
“半个时辰够下一局棋了。”秦铮伸手从桌下的暗格里抽出一盒棋盘,对她问,“下不下?”
谢芳华摇头,“没力气!”
秦铮这回到没强求她,径自摆上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谢芳华抬眼瞅他,他双腿翘着坐在桌前,一手支着桌案,一手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地换着。姿态漫不经心,悠闲随意,有一种清雅的贵公子风流之态,她撇撇嘴,就是这副模样,让燕岚、李如碧等千金小姐肝肠寸断,痴心难忘。这个祸害!
“你在骂我?”秦铮忽然道。
谢芳华眨眨眼睛,这个人的读心术可真是炉火纯青了,摇摇头,“没有!”
秦铮嗤笑了一声,“你撒谎的本事爷以后也该刮目相看了。”
谢芳华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什么人做什么样的事情,对他这种恶人,她撒谎了又怎样?
秦铮慢悠悠地落下一颗黑子,围困住了谢芳华面前的一颗白子,顿时四面都是黑子,一颗白子成了困死之局,他抬起头来,对她道,“你快输了。”
谢芳华闻言看了一眼棋盘,被气笑了,“明明是你一个人下,我为何输了?”
“我虽然是一个人在下,但是黑子才是我的,白子是帮你下的。”秦铮道。
谢芳华瞪眼,“就算如此,你的黑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好棋,白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破棋?如此反差,你也好意思说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