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冷笑,“我做什么,还用得着你准许了?铮二公子,我是谢芳华,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听音。”
“哦,你不说听音,我还真给她忘了。昨日夜,她非要研究棋谱,我准许她研究了一整晚。不知道最后一局棋研究明白没有?若是还没明白,那今日晚上我看她又不用睡觉了。”秦铮似乎恍然想起听音。
谢芳华从他话语里的意思听出昨日定然难为品竹了,顿时咬碎了银牙,对他骂道,“你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做什么?”话落,低声咬牙切齿地道,“秦铮,你真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了是不是?屡次得寸进尺?”
秦铮见她真的怒了,身子向后仰了仰,看着她,十分无奈地道,“华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是你拿我无可奈何?还是我拿你无可奈何?”
谢芳华瞅着他,一时间胸口微微起伏。
秦铮也看着她,眸光轻轻悠悠。
二人对视半响。谢芳华伸手推开他拽着她的手,秦铮抓着不放。谢芳华用了些力道,他竟然还加大力道拽着,她顿时气恼,“你不松手,我怎么给你包扎?”
秦铮闻言缓缓地笑了,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臂。
谢芳华不再看他,挽起袖子,露出两截手臂,虽然漠北的风雪吹了八年,但到底是京城水土好,本来有些微粗糙的肌肤被英亲王妃落梅居的好穿好戴好吃好喝养回来了几分。正午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肌肤凝脂如玉,白皙细致。
秦铮微微怔住,整个人一瞬间静了静。
谢芳华不看他,就着侍画端来的水盆为他清洗伤口,很快就将血水洗掉,然后拿过煮了海棠的酒又将伤口用酒洗了一次,然后拿过药箱,上好的膏药抹在他伤口上,又将疤痕处多涂抹了些。做完这些,她扯过包扎的缎带,利索地给他缠在胳膊上。
秦铮在她用缎带缠上他胳膊时才回过神来,说道,“你给我抹的是不留疤痕的凝脂膏?”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不想用的话,你可以现在重新将药洗了,我不会再管你。”
秦铮似乎心里做着抗争,对她道,“我是要留着一道疤痕的。你刚刚没听清吗?怎么给我用这么好的药?”
谢芳华嘲讽地看着他,“这里是忠勇侯府,铮二公子,你坐的地儿本来就没有差药。若是真不想用,可以回你的英亲王府。”话落,她伸手指了指,“大门就在那里,你胳膊虽然伤了,但是好腿好脚,总能走回去。或者去太医院,找孙太医。他听你的话,你不让他用好药,他绝对不敢用好药。”
秦铮皱眉,为难了片刻,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道,“算了!虽然违背了我的初心,但到底是你亲手给我包扎的。就这样吧!”
谢芳华闻言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句,将最后一个结给他系死,罢了手。
这时,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从外面走来,二人脚步声都轻浅,显然都是武功极好之人。
谢芳华凝神静听了一下,两个人的脚步各有特点,一个人是步履虽然轻浅,但脚下有着微微沉重,显然是体虚气弱。一个人虽然也是步履轻浅,但这轻浅中却是轻盈轻便,而且气息平和有规律。显然是身体底子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