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鸽子飞的好高,南秦很少见到这样的信鸽。”英亲王妃道。
谢墨含笑笑,解释道,“这是朝天鸽。是外公从海山之处带回来送我的,十分有灵性,短短一盏茶,它便听我的话了,一个时辰之内,便将这京城方圆百里熟悉清楚了。”
“怪不得不曾见过呢!”英亲王妃笑着点头。
“都上车吧!”谢墨含道,“外公和我、秦铮兄三人坐一辆车,王妃和华儿坐一辆车。”
秦铮这次到没要求和谢芳华同车,闻言松开了她的手,痛快地点了头。
不多时,一行人上车,马车下了山寺,没走回京的话,反而是绕过山寺,向后山走去。
早先那一场大火显然是波及到了后山半个山林,一眼望去,在雨中也能看清后山有一大片树木被烧毁,变成了黑焦的颜色。
因为下雨,走的都是山路,比较泥泞。马车行走得缓慢小心。
英亲王妃和谢芳华挑着帘子看着外面,路上除了他们一行两辆马车再无别人,车轱辘压着地面,分外安静。
雨依然下着,不太大,但有些细密,结成了雨帘在眼前。
过了片刻,英亲王妃放下帘幕,扭头看着谢芳华,对她问,“华丫头,如今这里没有别人,你与我说实话,这些年,你是不是没有病?”
谢芳华闻言收回视线,落下帘幕,看向英亲王妃。
“今日,你在我面前做的那些,是没想隐瞒我对不对?若是你想隐瞒我,自然也是能瞒得住的。既然你信得过我,就与我说一句话实话。”英亲王温和地看着她。
谢芳华垂下头,片刻后,又抬起,笑了一下,“您说得不错,我这么多年的确是没病。”
“既然你没病,却是为何忠勇侯一直飘着药味,对外说你有病?要知道,对于女儿家,这是最不利的。毕竟你要嫁人说亲。没有一副好身子骨,外面传言成病弱起不来塌。任忠勇侯府门楣再富贵,也犯了忌讳。无人敢上门求娶你的。”英亲王妃不解地道,“这南秦京城,甚至天下,没人不在乎传宗接代之事。”话落,她又道,“铮儿从小脾性就异于常人,他的想法也和常人不同,不忌讳规矩和世俗,哪怕出生在英亲王府。他自然不必说了。只说你为何没病却说有病,连老侯爷和谢世子也由着你瞒着?”
谢芳华知晓英亲王妃聪明,恐怕自从秦铮拿定主意一心要娶她,她虽然不问不说,但私下里怕是也有几分揣测,毕竟谁也没她了解自己的儿子。她抿了抿唇,觉得告诉她也没什么,遂说道,“我这些年没在府中,而是外出学艺了。爷爷和哥哥迫于无奈,才以病为由隐瞒了下来。”
英亲王妃一怔,随即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称病了,老侯爷和谢世子为你隐瞒了这么多年,在京中没透露出半丝风丝和蛛丝马迹,也是不易。连我这些年也以为你是真病了。直到最近,因为铮儿十分在意你,我才有了疑惑。”
“如今有了疑惑的怕是不止是您!”谢芳华淡淡一笑。
英亲王妃叹了口气,“不错,你心里明白。连我都起了疑惑,这京城中没几个傻子,如今怕是心里都对你的病有疑惑了。什么佛祖圣灵洗礼祛除了你的病,这些话不过是拿出来糊弄那些信佛之人和迂腐之人以及忠厚老实的百姓罢了。靠近皇权的人,玩弄权术的人,懂得筹谋的人,哪个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