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沉默不语。他娘说得没错,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的确如此。
“就比如卢雪莹。非要求自己求不得的人,最后落得要嫁给一个庶子的下场。秦浩虽然是英亲王府的大公子,但到底说来无论是出身的门楣多高贵,他也是一个庶子。卢雪莹左相府小姐的身份,放眼京城,若是不得罪秦铮,怎么也是要许婚一个与左相府门楣差不多的嫡子的。如今到底是可惜了。”右相夫人道,“不过我看她如今性情大变了,也算是悬崖勒马了。虽然为时将晚。但也比弄个鱼死网破再无容身之地的好。”
李沐清揉揉额头,苦笑道,“娘,我算是明白了,你担忧这么多日,日日愁眉不展,原来是怕我也走了卢雪莹的路。”
“不止是怕你,还有你妹妹。”右相夫人也揉揉额头,“俗话说,越是聪明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才是最执拗的人。娘就你们这一对儿女,如何不希望你们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成家?”
李沐清莞尔,“娘放心吧,我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可为,什么事情不可为。”话落,他顿了顿,“至于妹妹,她心中清透,凡事也都明白。至于如何做。她已经长大了。成年了。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做得对,或者不对。都是能为自己负责的。”
“娘果然是老了。也罢!我说再多,也不及你们自己明白。”右相夫人摇摇头。
李沐清放开她的手,倚着车壁坐着,见她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眼睛。
有的人,就是那样的出现在了这世间。入了眼,入了心,若不去争一争的话。总觉得会辜负了自己的遇见。
若是到头来,求不得,那么……
法佛寺后山别院内,细雨中,依然清幽怡然,不受京城喧嚣困扰。
秦铮和谢芳华睡得正熟,便被京城传来一波一波的消息扰醒了。
所有消息都听罢,秦铮撇撇嘴,“还以为这些人能闹出什么大天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谢芳华瞪了秦铮一眼,京城如今的动静已经不小了,牵扯了谢氏长房和永康侯府,连后宫的皇后以及两宫宠妃都都出手了,他还想闹多大动静?
“你瞪我做什么?”秦铮不解,十分不明白她为何动不动就瞪他,他有这么让人看着不顺眼吗?一日挨瞪几回?他都觉得数不过来了。
“你不看我就知道我瞪你?”谢芳华丢下一句话,起身下了炕。
秦铮一噎,顿时被气笑了,“爷就是爱看你,不看你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