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看向谢云继,老头子留谢云继干什么?
谢云继对谢芳华眨眨眼睛,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模样。
“走吧!你气色确实不好,你若是折腾病了,多少人更着急呢。”谢墨含对谢芳华道。
谢芳华本来想和忠勇侯说说关于柳妃、柳氏、沈妃和沈氏未来如何牵制他们制衡秦钰和皇上的事儿。但是他说明日皇上也许会召她进宫,那么也不是不可能。她看了一眼谢云继,老头子这是要问谢云继这些事情了。问他也是一样。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不在多留,向外走去。
谢云澜拍拍谢云继的肩膀,跟着谢芳华出了荣福堂。
夜晚府内的仆人们大多都睡下了,甚是安静,兄妹二人走在路上,只听到二人的脚步声。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府的?”谢芳华问谢墨含。
“三日前,福婶传信,爷爷病了,我便立即赶回来了。”谢墨含道。
“外公呢?”谢芳华想着当初她为了去拦截秦钰救回七星,倒是没想到出了谢云澜这一桩记忆的意外,多逗留了这么多天在外。
“外公不喜京城,还住在云继的别院里给我配药,玲姨侍候着呢。”谢墨含道。
“英亲王妃也回英亲王府了?”谢芳华又问。
谢墨含摇摇头,“英亲王妃说多年没见外公了,我们都走了,她留下来多陪些日子。这两日爷爷病了,我又忙着这些事情,到没抽出时间派人再去关照。如今没听说回英亲王府。大约还是在云继的别院。”
谢芳华点头,忽然有些难受地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不孝?爷爷病了,我不能侍候汤药于床前,外公好不容易回了南秦,我又不在身边陪着。”
“妹妹,爷爷是因为偏向秦铮,才对你叨咕了两句,秦铮也是会在爷爷面前卖乖讨喜。你别往心里去,爷爷口中虽然说着这些话,其实是心疼你。你一个女儿家,在外面做着男人该扛在肩上的事儿,多么不易,爷爷知道。他老了,不能做什么了。但堂堂谢氏,数万族人,可是偏偏让你一个女儿家将责任扛在肩上。他心里一直不好受。”谢墨含叹了口气,“身为哥哥的我,也不好受。你本该无忧无虑被养在闺阁,也如寻常府邸的小姐一般吟诗作画卖弄风月。”
谢芳华闻言心下感触,抓住谢墨含的袖子,亲昵地靠着他,轻声道,“哥哥,我小时候常做一个梦,梦中,满是鲜血和白骨,我们谢氏满门倾覆。不止爷爷和你,谢氏的各房,各旁支族亲,都死了。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守护住忠勇侯府,守护住谢氏。若是我不做些什么,我怕真会有那样一日。皇上一旦揪住谢氏,是决计不会手软。”
谢墨含面上现出悲凉,沉默半响,叹了口气,“谢氏太过繁盛,子孙有才华者辈出。谁坐在金銮殿上,都是忌讳。也怨不得皇上。”
“可是他只看到南秦皇室压不住谢氏,就没看到谢氏的忠心吗?”谢芳华声音不禁拔高,“总之,有我在一日,我就不会让谢氏血流成河。要流血的只能是别人。不可能是谢氏。”
谢墨含点点头,“女儿都有其志,男儿岂能输了骨气?哥哥与你一起。”
谢芳华颔首,“哥哥,柳氏拿的可是库部的土火药?”
谢墨含点头,“不错,是库部的土火药!他们自己有私存研制土火药。但是没想到四皇子提前赶回,一时调不及时。便先从库部窃取了。事情发生之后,我得到消息,已经让人将库部的土火药给补上了。”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哥哥,这么多年,从我去了无名山之后,你也有准备吧!补上的土火药是你私存的?”
“是谢氏盐仓私存的。皇上一直盯着忠勇侯府,盯着我,我做不了太多的事情。”谢墨含摇摇头,“你知道,谢氏盐仓一直和忠勇侯府的族亲关系甚密。”
谢芳华轻舒了一口气,“库部补了缺,云继哥哥和云澜哥哥截了四皇子要找的证据,而我截住了李猛出兵。这三件事情都抹平的话,皇上就算彻查,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了,能保住柳氏和柳妃娘娘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也不能小看四皇子,沈妃和沈氏那边若是被秦铮得了手,这边柳妃和柳氏再得手,他一怒之下,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谢墨含道,“四皇子毕竟非常人可比。”
谢芳华笑了一声,“秦钰自然不是寻常人,否则哪需要我费尽心机对付他。”顿了顿,她道,“秦钰派皇上分给他的皇室隐卫盯上云继哥哥了,恐怕接下来没准要对付谢氏盐仓。哥哥,你照看些。”
谢墨含点点头,“放心吧!”
“这些日子京城有什么事情吗?长房被御林军围困了这些日子,如何了?”谢芳华又问。
“这些日子京城到没什么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去了京城外,等着四皇子回京。皇上着人彻查法佛寺,因无忘大师尸体不见了,玉佩墨珠唯一的线索牵连的人又不在京城,所以,暂时算是先搁置着。谢氏长房内部惊恐了两三天,如今安分地等着处置呢。”谢墨含道。
“谢云溪呢?”谢芳华又问,“他可与你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