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是如何也没想到当年她爹娘的死是和永康侯府有关的,听闻忠勇侯的话,她惊异地看着他,等着他解惑。
忠勇侯却摇摇头,“与他家是有些关联,但当年朝中明着背着的肮脏之事多了去了,揪扯来揪扯去,也是没完没了,况且人早就死了,还细去揪扯什么!”
“爷爷,话怎么能这么说?我爹娘怎么能白死?”谢芳华有些恼怒。
忠勇侯叹了口气,“当年是你父亲母亲明着为皇上办差,背后却是只能以死明志保下忠勇侯府和谢氏,也不算是被人暗害,死得也不冤枉,也不算是白死。”
“您跟我说明白些。”谢芳华瞪着忠勇侯。
忠勇侯胡子翘了翘,“臭丫头,你跟我急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怎么说明白?”
谢芳华只瞪着他不说话,似乎他不说出来,她就一直揪着不放。
忠勇侯看了她半响,无奈地道,“当年我从边关退下来,兵权还未交,有人暗中鼓动军营里造反,打着的是我的名号,你爹本来奉了皇命去岭南彻查裕谦王,可是半路闻到了风声,赶去了军营,果然出了大事儿,当时消息传入京,你娘知道你爹势单力薄,便带着府兵隐卫前去救他。这一去,他们便再没回来。”
谢芳华是知道他爹是奉了皇命给皇上办事才出事儿,她娘尾随而去,可是并不知道是这样的大事儿,她不解,“他们合力,竟然没办法平息此事?”
忠勇侯摇摇头,“他们合力,是平息了,可是,也因为命快到头了,便合计之下,一起折损在那里以死明志了。”
“什么叫做命快到头了?”谢芳华看着忠勇侯。
“你是否知道你娘的血脉不是传承自博陵崔氏?”忠勇侯看着她。
谢芳华点点头,想起外公与她说的她爹娘不能在一起的话,抿了抿唇。
忠勇侯见他点头,无奈地道,“当初,你爹娶你娘,他们便是把命一起交出去了。本就没几年的命,而军营出事儿,我兵权未交,造反可是大罪,哪怕就算平息了,可是谢氏要造反的名也出去了,他们若是活着回京,你可以想象,忠勇侯府和谢氏会落到如斯境地?若是他们死在军营,忠勇侯府折损了世子和世子夫人,证明了忠君之心,造反之名自然不攻而破。”
谢芳华沉默片刻,冷声道,“后来查出来是什么人鼓动造反了吗?”
“事情牵连太大,当年造势的人全死了。”忠勇侯道,“新皇那时登基没几年,恐防动乱朝纲,便没深查。但是该打压的人,这些年,皇上也没放过。该扶持的人,抓住把柄,也利用得彻底。虽然我也没去查,但是,只看皇上后来打压了哪些门第,扶持了哪些门第,便可以看出一二。”
谢芳华眯起眼睛,“所以,爷爷说,永康侯府不可小看。当年之事,他们家有牵扯。”
忠勇侯点点头。
“您怎么不早说?您若是早与我说这些事儿,我是断然不会救永康侯夫人的。”谢芳华心头盛怒,她出手救害自己父母的人,该是有多大度?她自问做不到,哪怕燕岚跪在地上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