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响,孙太医哆嗦地道,“老侯爷,芳华小姐这三箭虽然都不是伤在致命处,但是其中有一箭几乎力穿透骨,老臣能保证拔了这两箭,不敢拔了那一箭啊,若是一个不好,那可就要了芳华小姐的命了。”
“哪一箭不好拔了?”忠勇侯勉强镇定地问。
“手臂的这一箭。”孙太医汗珠子往下滚,“拔不好,这一条手臂就废了。”
“你有几成把握?”忠勇侯问。
“这一箭,一成把握都没有。”孙太医快哭了,“这是九死一生啊,老侯爷,老臣可不敢虚言,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你先给她拔那两箭,这一箭……”忠勇侯拿不定主意,咬牙道,“等等看看,能不能再请来把握更大一点儿的大夫。”
孙太医点点头,翻动药箱,这时才主意到床边底下坐着的谢云澜,他一惊,“云澜公子这一箭也是太深,和芳华小姐手臂这一箭相差无几,老臣……”
“不用管我,先救芳华!”谢云澜冷静地道。
孙太医连忙点头。
他毕竟是太医院出类拔萃溺爱医术的老太医,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开始给谢芳华拔肩膀上那一箭和小腿上那一箭。
凭借孙太医的医术,这两箭对他来说自然是十拿九稳的。
于是,两盏茶的功夫,他便拔出了那两箭,额头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忠勇侯,“老侯爷,另一箭必须尽快拔出来,可有大夫来了?”
忠勇侯对崔允道,“快出去看看,可有人来?”
崔允立即出了房门,这时,正看到一个护卫携着一个打扮成郎中模样的人人来到,他一喜,“这是哪里招来的大夫?”
“是谢氏盐仓的家用大夫。”那侍卫立即道。
“好,你快进来!”崔允连忙将人请进屋。
那大夫大约四十多岁,比孙太医年轻许多,他走进来,看到谢芳华手臂那一箭,打量半响,惶然地摇头,“这样的箭我不曾拔过。”
“若是要你拔,有几成把握?”忠勇侯立即问。
“顶多两成。”那大夫道。
忠勇侯一时不语。
“这可怎么办?”崔允急了,“小丫头一只手臂难道就这么废了?”
“这位公子的箭也是极深,和这位小姐的箭相差无几。”那大夫又看向谢云澜,“若是拔不好,这位小姐顶多没了一只手臂,可是这位公子的箭若是拔不好,恐怕牵连心,丢命也说不准。”
忠勇侯和崔允齐齐面色大变。都没想到谢云澜这一箭竟然更严重。
“云澜,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大夫吗?叫赵柯的那人。”谢氏盐仓的掌家人此时跟进屋,他对谢云澜了解得更多些。
谢云澜抿唇,“在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