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钰一愣。
永康侯立即道,“不可能,我就住在他隔壁,韩大人一晚上没动静。”
“侯爷确定真没动静?”谢芳华回头看永康侯,“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
永康侯一噎,仔细想想,然后犯难地摇摇头,“我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但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这……确是不敢保证了。”
谢芳华淡淡道,“军营的殿舍房屋构造都极其的结实,若不是大的动静,一个人下床,打开窗子,这种细微的声音,隔壁若是不特别注意,凝神静听,还是很难听见的。”
“也是。”永康侯觉得有理。
“你为何说他半夜起来打开过窗子?”秦钰疑惑。
“因为他和衣而睡,里衣上的褶皱不全是睡觉压的,而是淋了雨。因为昨夜下的雨大,他不曾踏出房门,否则,就不会仅仅是沾了些雨,染了些潮气了。我猜测,他半夜应该是打开过窗子,时间不太长,风夹着雨顺着窗子吹进来,他身上穿的上好的锦衣沾了些雨气水汽,染了湿潮,才是如今这皱皱巴巴的样子,尤其是衣服摸着手感发涩。”谢芳华道。
秦钰伸手摸了摸,“的确。”
“他为何半夜开窗子?”永康侯奇怪。
谢芳华道,“这就要问半夜里发生了什么让人不知道的事儿了。就在他的窗外。否则这么大的雨,韩大人为何半夜开窗子?”
秦钰脸色难看,“你能查出他是何时开窗子,何时死的?”
“午夜子时。”谢芳华道,“他打开窗子后,大约不到半盏茶时间,这是根据他衣服被潮气侵湿的程度推断出来的。然后他应该是转过身要拿什么东西,或者要干什么,没立即关窗子。所以,在他转身时,有金针从他后背刺入。”
秦钰皱眉,“既然被金针刺入,他应该痛呼才是,若是没痛呼,那就是立即死了。可是也应该死在原地,不该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且早上醒来,才被人发现他死了。”
“这个问题就出在你手里这根金针上了。”谢芳华道,“因为,金针太细,被武功极高极好的人突然灌注内力刺入的话,韩大人是个不懂武功之人,被这么细如牛毛的金针刺入,可能在他的感觉就是一瞬间后背心疼了那么一小下。疼痛之后,还是能照常做一些事情,那么,关上窗子,再走回床前躺下,完全能做到。”
众人听罢欷歔。
秦钰闻言看向秦铮,“我丝毫没听到什么动静,因为我住在这里,这座营殿,外面是我的隐卫,守了一圈,足有百人。外围就是五百士兵了。”
“那么就是昨日靠近这所营殿,或者是本来就住在这里的人,或者是守着这座营殿的人干的。”秦铮道,“毕竟这针可不能凭空生出来,韩大人也不是什么虫盅之术死的。”
秦钰抿唇,点点头。
永康侯奇怪,“就算是韩大人窗外有什么声音,他打开窗子看一眼,应该也会立即关上。可是他没立即关窗子,背过身,是做了什么?”
谢芳华观察这间房间,任何物品都摆设整齐。
李沐清此时开口,“韩大人若是听到动静,半夜起来,应该是掌灯,掌了灯后,打开窗子,然后,可能灯忽然灭了,他背过身,去重新掌灯。就在这时,有人出手,拿金针杀人。而后,正如小王妃所说,他可能只感觉突然后背疼了一下,心悸那么一会儿,便觉不出什么了,于是,他又关上了窗子,熄了灯,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