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含恍然,也跟着叹了口气。
秦钰无奈地道,“就拿北齐玉家和北齐王来相较南秦谢氏和南秦皇室,北齐王的策略是,牵制玉家,但不除去,这些年君臣和外戚的关系松紧合宜。而南秦就不同了。父皇这一辈对谢氏严防死守,处处限制打压,想方设法要除去。为了牵制漠北军营兵权和将军权利,便有四方州郡县各司其政,不受漠北将军命。就算我传信给父皇,他传旨四邻相助,怕是来不及,就算来得及,分流已久,未必齐心。”
谢云继闻言嗤了一声,“怪不得齐言轻抓准时机,非要兴兵,原来除了南秦内乱,有机可乘外,还有漠北边境这个军制压着。”话落,他看向谢墨含,“我劝你,干脆跟太子现在就辞官归隐得了。这样看的话,你就算去了,也是打不过齐言轻。据我所知,北齐方圆两百里,聚齐了的话,最少有二十万兵马。北齐加起来就是五十万兵马,还不算齐言轻另有筹谋的话。”
谢墨含看了谢云继一眼,摇头,“云继,不可胡言乱语,谢氏当初被秦太祖请入世,忠心报国。只要皇家用得到谢氏,谢氏自然不该推辞。若是国将不国,家又在何处?”
谢云继扁扁嘴,看向秦钰,“你刚刚想到了什么?可是想到了办法?既然南秦军制有这个漏洞,你身为太子,为何不填补上?”
秦钰蹙眉道,“我是太子,又不是皇上。”
谢云继嗤了一声。
秦钰看了他一眼,又道,“若是能解救漠北之危,有一个极其有效却很难办的办法。”
“什么办法?”谢墨含立即问。
“请雪城出十万雄兵。”秦钰道。
“雪城?”谢墨含讶异。
“不错,就是雪城。雪城位于南秦和北齐之间,属于两国的交界处,两不管地界。南秦和北齐分庭抗礼,近三百年。但是中间偏偏露了雪城。”秦钰道,“雪城养由十万雄兵,若是能借动雪城之兵,齐言轻再不敢对北齐兴兵。”
谢云继翻了个白眼,“你说得好听,但是雪城的兵这么好借吗?你上嘴片和下嘴皮一碰,就能借来兵了?天下人提起雪城,都三缄其口,那里的人不是人,都是疯子。城主是疯子,在城里居住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恶棍,就是江洋大盗,各个凶神恶煞。”
“我没说容易。”秦钰道,“我只说这是个有效的办法,但是极难做到。”
“若是要请动雪城出兵,确实极难。南秦和北齐监朝这么多年来,边境时有摩擦,但是两大国都不敢轻易动雪城。雪城十万兵马可抵三十万兵马。一城之泽可以抵一国之界。长年飘雪,雪落黄金。”谢墨含道,“即便艰难,万不得已,还是要请啊。”
秦钰没说话。
谢墨含拱手道,“太子,这样吧,我即刻启程,前去漠北,到了漠北稳定军心之后,即刻亲往雪城请兵。”
秦钰想了想道,“城主据说虽然是个不甚正经之人,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对谢氏一直以来颇为推崇。这样,我写一封手书,子归你随身带去,由你亲自前去,再加之我的手书。若是能说动城主最好,就算说不动,也能拖延两日,我即刻密信给父皇,边境告急,让他下旨,更改军制。同时从朝中调兵遣将,去漠北助你,只是这期间援军不到时,只得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