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听见身后传来那男裁剪师嘀咕的声音:“真他妈拽!有钱人果然傲气!”
陆扬听见了,但依然没有回头,远远用遥控器开了车门,一走到车门那里,就马上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响起,刚刚在这里停了没几分钟的路虎再次上路。
机场、火车站、汽车站……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陆扬开着车先后到达这些地方,到处寻找,期望曹雪还没有离开,但找遍了这些地方,也没有找到曹雪的身影。
“小雪!你去哪儿了?”
一个多小时后,两手空空的陆扬从汽车站走出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走了几步就一屁`股在汽车站外面的花坛边沿上坐下,一只手微微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抖了几次,才抖出一支香烟含在嘴里。
另一只手又去摸火机,近来他已经很少抽烟了,身上这包烟放在身上半个多月了,还有半包,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支。
但也正因为这样,火机里已经没汽了他也不知道,此时他想抽一支烟,结果接连七八下,火机都打不出火来,本来就不好的情绪顿时爆发,猛然用力把火机砸在脚下,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
随即,又把嘴里的香烟摘下,用力捏了一把,也砸在地上。
这个时候,他心里恨极了邵大海,低着的脑袋、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如果邵大海这个时候在他面前,陆扬肯定会冲上去将他打个半死。
他恨邵大海,也恨自己,邵大海把照片发给了曹雪,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作死,没有把持住自己。
不作死就不会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心烦意乱之下,陆扬感觉有些脑仁发胀,右手便扶在额头上,手指用力地掐着两边的太阳穴,心里正烦着呢!陆扬忽然听见面前传来一阵嘿嘿的傻笑声,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十六七的二货,正弯着腰,仰着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最可恨的是这二货还咧着嘴傻笑。
这二货是把他陆扬当笑话看了。
陆扬一言不发,就那样冷眼看着他,早已经微微发红的眼睛越来越凌厉,面前的二货本来笑得挺开心,在陆扬越来越凌厉的眼神下,嘿嘿的笑声没了,脸上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眼神不敢和陆扬对视,游移着闪来闪去,忽然傻`逼似的挠挠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被二货当作笑话看,陆扬也没心情在这里坐了,忽然起身准备离开。
那已经转过身不紧不慢离开的二货听到身后陆扬起身的声音,好像受了惊吓,妈呀一声,撒腿就跑。
就这样的二货也有资格笑我?
陆扬感觉一阵悲哀,重生几年了,居然被一个二货笑了。
其实这个时候,陆扬很想打人,但打一个二货,他丢不起那个人,摇摇头转身离开。
从h市赶回j市的时候,陆扬将车速开到近乎飙车,车经过时带起的劲风,能将路边一人的香烟吹灭,从j市回上海的时候,车速却只有三十几码,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漠然地瘫在驾驶座上。
从j市离开的时候,天空本来就阴着,陆扬离开j市不久,哗哗的中雨就下了起来,下雨天,容易让人多愁善感,也容易让本就多愁善感的人更加不堪,此时就是这样,望着车外的雨幕,陆扬情绪更加低落。
偏偏这个时候,邵大海又打电话过来,陆扬之前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个不停,陆扬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邵大海三个字,就收回了目光。
手机一直响到因为没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但几秒钟后,它又再次响起,一连三次,后面两次陆扬干脆没有去看一眼,任由它执着地响着。
三次之后,手机终于真正安静下来。
陆扬依然漠然地开着车,而远在a市的邵大海则坐立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和陆扬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就像陆扬了解他性格一样,他也了解陆扬的性格。
四年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陆扬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就算有人在他背后说他坏话,被他听见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一点都不计较。
有人找他聊天,陆扬也会给予笑脸,偶尔微笑着回应几句,但一旦他真的生气了,就会一言不发,当初在学校的时候,胡谷私下里就这么说过陆扬,说这家伙是典型的咬人的狗不叫。
一想到这一点,邵大海就想到两年前在y省k市第三中学门口那家小饭店包厢里,陆扬反威胁他的话。
“完了!这次他恐怕真的会找人做了我……”
邵大海真的被吓到了,越想心里就越发毛,陆扬的性格,还有新闻上报道他目前至少7000万的身家。
忽然,邵大海抓在手里还没放的手机响了起来:“快使用双节棍!霍霍哈嘿!快使用双节棍!嚯嚯哈嘿……”
以前觉得很叼`毛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吓了邵大海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