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犹豫不决,好像他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挣扎!
乔歆羡端起面前的红酒,小啄了一口,落杯的一瞬抬眸凝视着陛下,又道:“皇兄,莫邪国的后宫当年被遣散出宫的庶出的皇子,可不仅仅只有司徒芸的儿子!”
莫邪国的国王迷恋新皇后,专宠数十年如一日,新皇后入宫起算,整整五年的时间,后宫妃子陆续遣散,公主陆续联姻。至于皇子,病的病,死的死,整个后宫独独剩下已故皇后留下的大皇子,以及新皇后,跟新皇后刚刚产下不久的小皇子!
所以说,司徒芸的儿子并非是唯一的选择。
“司徒芸是最后一批出宫的,第一批出宫的不也有一个小皇子吗,他比司徒芸早出去了五年!加上他出宫的时候差不多四五岁的样子,今年差不多有二十八九岁了!”
乔歆羡忽而起身,亲自走上前端过了陛下的红酒杯,帮其斟满。
献给陛下的时候,他还语重心长道:“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或者有过真枪实战经验、卧底经验的警员,或者接受过特训的军人,二十八九岁的一大片,个个都比司南更为合适!皇兄,何必非要抓着司南不放呢?”
陛下凝视着乔歆羡给自己倒的那杯酒,迟迟不端!
他不是没想过找一个二十八九岁的进去顶替,但是谁也不如司南合适,因为司南是纳兰庭的亲生子!
事关自己唯一的血脉,纳兰庭怎敢大意?
即便粉身碎骨,纳兰庭也会力保司南成为储君的!
血缘,在关键时候,可以起到最大的作用!
陛下面色阴沉,不理会乔歆羡。
而乔歆羡并不退让,他不能让司南以身犯险:“皇兄,一个军人,舍了最爱的女人,还有从未谋过面的孩子,义无反顾地深入敌国二十年,这样的胸怀与情义,还需要怀疑吗?我父亲曾经那样追问他,他都对司南母子的消息守口如瓶,这说明什么?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情的,他不求别的,只求司南母子一个平安!如今皇兄得知了司南的存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从首都追来了这里,皇兄,我不知道纳兰庭会不会心寒,但是身为军人,我挺心寒!”
“你放肆!”陛下忽而站起身,拿过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
“乔歆羡!你要懂得军人服从命令这是天职!”
“司南是中国国籍!他也不是军人!皇兄何苦对他咄咄相逼?”
“你这是要造反吗?”
“臣弟不敢!”
“我看你胆子越来越肥了!”
“臣弟答应了凉夜,一定会把司南安全无虞地带回去!”
面对乔歆羡不卑不亢的眼神跟语气,陛下气的捏紧了拳头,想揍他又舍不得,抬手在他的军装上戳了两下:“国事跟凉夜哪个更重要!!”
谁知,乔歆羡不过是眸光闪了闪,不答反问:“皇兄,国事跟倪夕月哪个重要?”
“你……”
陛下哑口无言!
因为,倪夕月是他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任何金山银山、宇宙万物,都重不过她!
乔歆羡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在陛下心中,倪夕月有多重要,在我心中,凉夜便有多重要!”
司南忽而起身,对着陛下鞠了一躬:“我可以为了宁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也可以不惜一切帮助父亲为国家做事,但是,我虽然喜欢凯欣,却不想这样得到她。我去莫邪国协助父亲,陛下是否可以放凯欣婚姻自由,让她可以跟她心爱的男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