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威给乐乐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中午再送她过去上课。
小丫头哭的收不住，夜威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伤心。
车子在市医院边上的星欧阁楼盘前，找了个适合的位置停下，夜威放下车窗，让明媚的春日阳光挥洒进来。
“想好志愿怎么填了吗？”
刚刚他给她班主任打电话请假，班主任刚好说：“乔三少啊，今天中午一定要来哦，中午我会发高考志愿书下去的！”
夜威侧过身子，望着后车座上双眼红肿的小丫头。
一眨眼，她都这么大了。
自从搬出春阁以后，有好多年了，他都没有给她穿过袜子，抱着她哄着她睡觉了。
夜威的目光中有着太多复杂的、乐乐看不懂的情绪。
她吸吸鼻子，道：“我原本想报首都的大学的，但是现在，我、我想去外省念书。”
夜威笑了，一语中的：“就因为觉得在春阁跟大哥住的不开心？”
乐乐点头。
在夜威的面前，乐乐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其实，她在谁面前都不会掩饰，她是一个撒谎都显得非常笨拙的人，她现在的性格也是乔歆羡刻意培养的。
有一次安安都说：“爹地，你把妹妹养的都不食人间烟火了。”
乔歆羡笑着道：“女孩子，心性单纯一点，没什么不好。”
而今，夜威也是这么觉得的。
自从大学开始接手俱乐部的生意之后，他的生活也跟着忙碌起来，社会上复杂的人性跟声色犬马接踵而至，他每每疲惫不堪地回到家里，都能看见乐乐纯净无暇的小脸。
她让他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纯净的东西。
“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大哥的事情不开心，这是自寻烦恼。你若是搬来秋阁的话，挺好的，还有一个月就是高考了，我跟二哥帮你巩固一下课业。大学的话，我觉得还是报首都的比较好，如果你不喜欢住校，或者觉得想锻炼一下自己，乐乐，我接你搬出来住，好不好？”
夜威笑着望着她，瞳孔中的期待带着小小的忐忑。
乐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出来住？住哪里？”
“星欧阁，我有一套公寓，我们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等你过了暑假上大学了，我们就搬进去。每天我开车接送你上学放学，周末的时候我再开车送你回去跟爹地妈咪团聚，家里的家务，做饭，洗衣服，擦地板，什么我都全包了，我们搬出来住，就你跟我，好不好？”
“就我跟你？”乐乐眸子一亮，似乎有些窃喜，可是转瞬又灭了，摇摇头：“不要！你女朋友会吃醋！”
夜威蹙了蹙眉。
乐乐又道：“你们都交往了两年了，快结婚了吧？我觉得，你们一起同居比较好，还有谁搬出家里后是带着妹妹住的？”
夜威沉默了一会儿，问：“不管她。谁都没有我妹妹重要，乐乐，三哥问你，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
乐乐想了想，点了头：“好！不过，你厨艺不好，要多练练，我不喜欢吃外面的菜。”
小丫头从来没在外面流落过，即便放假了，也是粘着夜威在家里待着。
很多时候乔歆羡出去做抢险的任务，会把她带在身边，让她亲身感受战争的危害与灾难的无情。
她心中对于和平非常地向往，对于自然灾难相当的胆怯，对于人情世故尚且还来不及修炼，自保能力跟防御能力都是零。
潜意识里，她对于这个世界还是缺乏了一份安全感。
所以，她喜欢宅在家里，吃家里的饭菜。
夜威笑了：“好！”
见小丫头心情好了些，他又载着她去兜风，中午吃了一顿超级豪华的海鲜大餐，这才将她送去了学校。
乐乐提着书包要离开，夜威忽而从车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