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灿全然没听倾颂的话。
她固执地四下张望:“我的靴子呢?”
倾颂走到一边去,很快回来的时候取了一双男士的拖鞋放在她脚边。
他脸上有几分不自在地说着:“你先穿着,吃了晚饭,我再送你回去。”
“我回去再吃饭。”珍灿抬头望着他:“四殿下,我的靴子呢?”
倾颂此刻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眸光里隐匿住浓烈的深情,害怕表现出来就会让她缩在龟壳里。
这女人属乌龟的尿性确实让他火大。
但……
他已经爱她爱得不能自拔!
珍灿仰望着他,六年不见,他的容颜已经褪去了当年少年的青涩,她还记得他火急火燎地把她抱去幻天阁的房间里,两人悸动又刻骨的第一次。
尽管后来不幸,但她一直感激上苍,她的第一次跟唯一的孩子,都是属于他的。
珍灿望着他,原本还在倔强。
这会儿却莫名盯着他的眼珠,再难挪开眼。
“古希腊有个传说,上一世相爱过的人,这一世再相遇,总是很难将目光从对方身上挪开。”
倾颂温柔地望着她:“珍珍,我不问现在,也不问将来。
我只想问,你过去,我们小时候,你是真心爱过我的,对不对?”
他的眼神很轻,口吻很轻。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很用力克制出来的轻。
站在他的角度,盼了六年的爱人回来却是这般场景,他没疯掉、没气死、没心理扭曲已经是万幸!
他很感激倾慕,感激他的所有家人。
因为他们给了他完整的、厚重的爱,教育着他即便面临困境也无法染黑自己的灵魂去做极端邪恶的事情。
珍灿凝视着他的眼睛,心头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四殿下,我很抱歉。”
倾颂:“……”
珍灿:“那时候年纪小,真的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后来在美国遇见了麦兜的父亲,我才明白爱情跟童言无忌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关系。
四殿下,我不曾爱过你,不曾。
还请四殿下高抬贵手,不要跟我这样的女人纠缠不清,不值得的。”
倾颂:“……”
她努力迎着他的眼睛,每一句都讲的很清楚。
但是这些话违背了她的心愿,让她边说边起了生理反应。
她颤抖着,眼泪如同决堤的江河,喷薄而出。
倾颂忽而俯首,温热的指尖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温柔地说着:“傻丫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不会说谎。”
珍灿眉头皱起来,哭的更凶。
她想要解释自己没有说谎,可是倾颂忽然扣住她的脑袋,深情的吻直接落在她的唇瓣上。
他吻的很用力,她却一直在哭。
倾颂反吸过她的唇,忽然将她压倒在床上,珍灿吓得睁大眼珠,用力挣扎着,倾颂却将吻挪到她的耳畔,温柔地蛊惑着:“珍珍~珍珍~”
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会这么唤着她!
珍灿躺在那里,难受地哭起来:“你干嘛非要这样呢?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呢?”
“或许全世界都觉得我这样不值得,但是我没有办法,如果要把你生生从我心里挖出去,那么,人破碎了心,还能活吗?”
倾颂轻轻拥住她,吻着她的脸颊:“珍珍,不管你过去发生什么,我不问不查甚至不去想。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你爱麦兜的父亲爱的死去活来,我认了。
我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好好谈谈,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你过去六年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我们之间错过了什么,对我来说,你还是你!
我只要你啊,洛倾颂只要乔珍灿,颂只要珍珍,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珍灿心慌意乱地哭着:“你起来!”
倾颂烦躁地回了一句:“我不起来!你不答应跟我和好我就不起来!我一辈子不起来!”
许是他这些年做董事长,烦躁的时候凶下面凶惯了。
所以这次的口气也有些凶,反倒是让珍灿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