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颂望着眼前人去楼空的惨景,狼狈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会儿,珍灿的血液报告很快出来,众人全都回到了房间里。
这一次倒是跟圣宁检查过的情况基本吻合,在排除了心脑血管、肝脏等多方面的病因之后,查出了营养不良与轻微贫血。
夜康呢喃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眼睛了。”
珍灿埋着头,万分抱歉地道:“真的很对不起。总是让你们替我担心。”
原以为,倾颂又会打击她!
可他却忽然将她从身后抱着纳入怀中,温柔地安慰:“也不是什么大事。
关键就是夜盲症是否还会恶化,是否还有别的身体上的毛病。
如果仅仅只是夜盲症,如果永远都会维持在现在这样的状态,那么从今往后,只要你在的地方,我都让黑夜亮如白昼。”
倾颂是在这个家族中长大的,他受到的熏陶是非常直接的。
当初祖上每日一小时的爱情都可以克服,功德王的影子都可以克服,雪山冬眠的冰冷都可以克服,他跟珍灿之间的夜盲症,又如何不能克服?
倾颂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找到夜盲症就找到了珍灿拒绝他的心结。
但是他相信,这是其中之一。
更大的谜团有待解开,可每一个小小的困难,他都要当面表明自己的立场,坦白、坚定地告诉她:他不在乎,他不嫌弃,他渴望与她在一起。
珍灿抬起头,望着倾颂那一双微微带笑的眸子,写满了认真。
夜康夫妇都哈哈大笑起来。
珍灿却是红了脸,挣脱也挣不掉,等着大家从医院快要出来,倾颂暂且放开她去戴口罩跟墨镜的时候,珍灿迅速钻到了父母身边,对着倾颂道:“这两日多谢四殿下照顾!但是,还是请四殿下放尊重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地坚持不懈就可以的!”
倾颂整个人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珍灿偷偷瞥了他一眼,从他的瞳孔中看见了一丝受伤。
她当即错开眼。
夜康凝眉望着珍灿:“怎么了?又闹脾气?刚才你跟倾颂不是还好好的吗?”
经过这两天,更加坚定了夜康夫妇要撮合珍灿与倾颂结婚的决心!
所以刚才在医院里,夜康都已经改口叫他倾颂,而并非四殿下了。
再者,夜康论辈分也是倾颂的小叔叔,论地位也是亲王与国防部长,尊贵显赫,所以他叫倾颂也是理所当然。
珍灿拧起眉头,一脸莫名地说着:“我什么时候闹脾气了?六年前我们就分手了,你们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强有的瓜不甜!你们能不能不要再不问我的意愿乱点鸳鸯谱了?”
停车场,周围有府兵护着他们,等着他们上车。
但是就是说给这一帮战士们听见,于倾颂也是非常折损颜面的事情。
他一个大男人,要面子的呀!
夜康见自家女儿始终不开窍,急的扬起手!
“康康!”
今夕赶紧护着,一边手将珍灿拉到身后,一手拦住夜康的手臂:“这么多人看着呢,你……”
夜康是气极了!
对于这个女儿,他自然是心疼,痛心,但是演变到现在,已经怒其不争了!
“我先走了。”
不远处,倾颂已经打开了车门,对着夜康他们道别。
文钰赶紧钻进副驾驶,看着珍灿的眼神有些不悦。
等车开的远了。
倾颂挑眉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文钰一脸莫名:“没有啊,什么眼神?”
他想了想,还放下面前的小镜子照了照。
倾颂对于他的动作也挺无语的:“我是说刚才。
有件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珍珍不管接不接受我,或者怎么样对待我都好,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不论如何,她永远只会是你的女主子。
你若是对她不敬,以后便不必再留在我身边。”
文钰痛心他的痴情:“你们俩小时候,我真是特别羡慕的,现在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