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灿紧握着托盘不放:“枫叔,你就让我进去看看吧,我想进去看看。”
孤白枫一脸为难,回头望着今夕。
今夕根本不理会任何人,她静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地握着夜康的手,望着夜康虚弱的样子,似乎操碎了心。
孤白枫硬着头皮自作主张了一回:“郡主,您小心点。”
然后,他打开门,慢慢往后退开身子。
珍灿连忙道谢,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她看见父亲已经醒来,却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看见母亲焦急地守在床边。
她眼泪也跟着落下,在放下托盘后,小心翼翼擦去眼泪,望着夜康:“爹地,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你喝点粥吧!”
夜康整个人一动不动,明明活着,却如同死去一般。
珍灿哽咽着,一点点在床边跪下,双手握住夜康的大手:“爹地,求你起来喝点粥吧!爹地~”
夜康依旧一动不动。
整个人屋子里都萦绕着恐怖的氛围,仿佛夜康真的就要弥离而去!
珍灿苦苦哀求的声音连绵不绝!
府医跟孤白枫瞧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今夕猛然抬头,望着女儿,怒喝:“你个逆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吗?”
珍灿哭的更厉害,颤抖着,千言万语只剩下道歉:“对、呜呜~对不起~”
泪珠将她的小脸点缀的楚楚可怜!
夜康依旧一动不动,甚至有即将闭上眼睛的征兆。
因为他的双眼越睁越小了。
珍灿吓得回头去抓府医:“府医!你过来看看!你快点过来看看!”
府医站在原地,只觉得头皮发麻,痛心道:“郡主啊!王爷这是心病,不是任何医药可以医治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郡主还是对症下药吧!
不然,华佗在世也无法啊!”
珍灿崩溃大哭!
今夕快要被她气死了!
他们花了这么大力气演到这个份上,可是这个女儿只知道哭哭哭!
她望着孤白枫:“孤白!从今往后,乔珍灿再不是我乔家的女儿!让小雪收拾她的东西,把她送出府!我乔家,没有这样没有心的白眼狼!”
孤白枫大惊失色:“王妃三思!”
珍灿整个人石化在地板上,小脸失去血色,仓皇而惶恐!
当孤白枫喊出这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像都不会呼吸了!
府医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郡主!您就对王妃服个软吧!”
珍灿这才开始抽泣,双唇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仿佛身处在极端危险的境地之中!
她还握着夜康的另一只手!
她的恐惧、胆怯、颤抖、冰冷,夜康都能感觉的到!
对比之下妻子握着他的那只手,火热、用力、坚决,似是要将他的手掌掌骨给捏碎了!
今夕怒喝:“我是王府主母!
府中一切都有我来做主!
明日,我将前往宫中负荆请罪,请求陛下将乔珍灿的名字从族谱中划去!
并且,收回她的玉谍,将她逐出家门!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乔家的荣盛与名誉!
家族利益是倾尽了乔家几代先人的血汗铸就而成的,岂能毁在她一个人身上!”
孤白枫咬着唇,转身:“是,我这就……这就通知小雪。”
今夕望着珍灿:“从今往后,你不许再说自己姓乔!麦兜也不是我乔家的外孙,你带着她一起走!以后我跟你父亲,包括家中所有人的生老病死与你无关!你此生不得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永远不想看见你!”
今夕几乎是闭着眼睛,流着泪,一口气将这些全都说完的!
说完之后,珍灿只觉得天塌地陷!
她往后载去,坐在地板上,悲痛欲绝!
她要怎么离开乔家?离开生养她的地方?
就是麦兜都知道,自己是乔家的外孙女,她要怎么跟麦兜解释,从今往后再也看不见爷爷奶奶、再也不是乔家的人?
更何况,父母将她养育这么大,她确实从未报答过父母!
她……不甘不愿不忍不舍,重压之下唯有屈服!
珍灿抱着脑袋大哭道:“我嫁!我嫁!我嫁给四殿下还不行吗?”
下一秒,世界静的鸦雀无声……
今夕用力掐了夜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