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灿急了。
她掀开被子冲下来,大步朝着大床走过去。
倾颂见她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明明是最普通的长袖长裤的睡衣,怎么他就觉得她如今的模样该死地性感呢?
狠狠咽了咽口水,倾颂盯着她,耳根莫名红了:“干嘛?”
珍灿已经爬上床:“我看看伤口,真的发炎了吗?严重吗?如果严重我们就去医院,现在就去!你不要在这里死撑!”
倾颂往后退,拿了个枕头搂在怀里。
打死他,他也不会让她看的。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是假受伤的,那么不仅仅是他,只怕一大圈人都要跟着受牵连,大家辛苦唱的戏都要白费了。
“珍珍,”倾颂望着她:“现在大半夜的,你就这样……咳咳,你是在邀请我吗?”
珍灿动作顿时停下:“没,你想多了。”
倾颂深呼吸,道:“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也不能答应你,我身上有伤,刚缝的针,不能做剧烈运动。”
珍灿咬了下唇,忽然捞过另一只枕头猛地朝着倾颂的脑袋砸过去:“混蛋!胡说八道!”
知道自己被他言语上调戏了,珍灿满面通红,砸完他转身就跑了。
她爬回自己的沙发床上,盖好了被子,背对着他:“我睡觉了,晚安!”
倾颂盯着她的背影,竟就这样一边看着她,一边相思成疾。
夜,渐深。
他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珍灿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她始终记得倾颂今晚有可能会发高烧。
所以她手机上订了小闹钟,每三个小时就会振动一次,在她自己的被窝里振动。
一晚上,倾颂睡得香甜,她却爬起来看了他好几次。
她总是悄悄跑过去摸了他的额头,确定没问题,这才再跑回去赶紧补觉。
珍灿还发现一个秘密:倾颂睡觉的时候,乖得要命。
睡着之前是什么样子,睡着之后就是什么样子,一个晚上,一动不动,跟个襁褓中的小宝宝似的。
天渐渐亮起。
倾颂有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
坐起身,望着沙发床上柔软的那一团,他轻笑了一声,便换了运动服离开了卧室。
当他从健身房回来,进了洗手间沐浴。
珍灿终于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刚坐起来,就听见洗手间里淅沥沥的声音。
她看向空空荡荡的大床,记忆一点点复苏。
抓了几下头发,她在思考要不要再睡会儿,床上有手机铃音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下巴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对着门板喊了一声:“颂!你手机响了!”
颂好像在洗澡,对她喊着:“哦,帮我接一下!”
珍灿掀开被子走过去,瞧着上面是个英文名字,便接了:“hello?”
对方明显愣住!
珍灿又问了一声,女孩才说:“颂呢?你是谁?为什么一大早会接他的电话?”
珍灿直接挂了。
倾颂从洗手间出来,他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床上的手机一个劲响,但是珍灿一直没再接。
他刚想问为什么不帮他接,却瞧着珍灿闷闷不乐的样子。
当倾颂拿起手机的一瞬,他有些懂了。
倾颂接了:“hello?”
对方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房间,珍灿才明白,倾颂是开了扬声器!
女子的声音透着无尽的委屈:“颂,你不是在泰国?为什么一早有女人接你的电话?而且我刚才又打了这么多个,你怎么才接啊,你在干什么呀?”
倾颂的声音有些冷:“有话直接说重点就好,不要弄得奇奇怪怪的,我一早就跟你说过,我很反感你这样。
而且刚才我在洗澡,手机是我媳妇接的,你这么说,我媳妇会误会我跟你有什么。”
心田里涌出一些温泉,温暖,滋润了两个人的心扉。
在倾颂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他的灵魂有种落叶归根、找到归宿的感觉。
而当珍灿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起,甜甜笑着。
而电话那头的女孩懵了,带着抓狂:“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跟你无关!”倾颂认真道:“看来你是没有什么事情了,既然如此,我先挂了,我媳妇还没穿衣服,她会感冒的。”
他结束了通话。
将手机丢在床上的同时,拿了件外套径直走向了珍灿,帮她披上:“房间里冷气足,有点凉,你刚睡醒就穿着睡衣,小心感冒。”
珍灿没有拒绝,只是望着他:“你不怕掉粉吗?”
倾颂想了想,揽过她的腰:“我只怕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