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手按到门把上,就听到下课铃声。
重新往沈悦之所在的那个篮球架边走时,她还是没进到操场里,而是绕着围栏,到了篮球架后面。
沈悦之一眼就看到她,对着她笑了下。
谢青阳气沉丹田:“我先去吃饭——”
沈悦之动作一停:“什么?”
谢青阳重复一遍:“我先去吃饭!”
沈悦之想起刚刚的铃音:“啊,好。”
在她们说话的空档,无数学生从教学楼涌出,冲向食堂。
等谢青阳到食堂门外,往里一看,里面尽是乌泱乌泱的人群,后面还不断有新来者涌入。
她心一横,跟着进去。比较热门的窗口前都排了长队,在谢青阳犹豫的几秒钟里,原本不太受欢迎的几家窗口前也挤满了人。
她突然觉得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在外面吃了再来。
再见到沈悦之,已经是晚自习开始时,沈悦之和她嘤嘤嘤:“我还以为你会来的,等了半天,哎……”
一脸“我是个特别可怜的望妻石”。
谢青阳看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上钩,想摸摸她的头发。
但在想起沈悦之刚刚打完球,又是在冬天,大约不会那么快洗完澡——该说是肯定没洗,头发乍看上去完全是干的——发根大约早被汗水浸透,便赶在抬手前绝了自己的念头。
她找起别的话题,转移沈悦之的注意力:“这周五月考,你准备好了吗?”
沈悦之扯了扯自己后脑的小揪:“好像又长长了……唔,月考?”
当天晚自习,沈悦之做完作业,凄凄惨惨戚戚地看起政治笔记。
倒不是说她之前没好好复习,可考试这种东西,只有真的迫在眉睫时,才能最深入地挖掘人类潜能。之前无论如何都背不过的那些原理内容、方法论,在这一晚,仿佛变得亲切了许多。稍微念上几遍,就能磕磕巴巴地复述下来。
谢青阳抽查她:“哲学和生活的关系是什么?”
沈悦之顺利地背出。
谢青阳:“马哲的基本特征是什么?”
沈悦之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开口:“第一次在实践的基础上实现了……”
从前她绝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记住这些东西。
沈悦之心情激动,谢青阳就习惯性给她泼冷水:“嗯,看来之前背那么多遍还是有作用的。”
闻言,沈某人稍微冷静了下。她也知道,今晚能这么顺利,绝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之前已经试着背过好几遍这些东西。就像是谢青阳只前说的,压路机已经把概念往她脑海中压了很多遍,今晚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