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咬着耳朵。
有女票的气息落在耳畔,沈悦之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她注意到,纪检往自己这边看了好多眼,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心里压着更沉重的事,沈悦之也就不太在意这样的细节。
她等待着谢青阳的答案,可等了很久,都没听对方说下一句。
这样的感觉,让沈悦之想起家中的三花。软软的毛,嫩嫩的爪子,柔韧的尾巴。从身边走过的时候,尾巴扫过人腿,就撩起一阵酥`麻的痒意。如果三花心情好了,决定多临幸一下地球人,还会多绕几圈,尾巴在人身上拨弄来,拨弄去。
沈悦之没忍住,催了一句:“青阳?”
谢青阳道:“首先,这种事在我身上不可能发生。”
沈悦之:“……哦。”不错不错,还是很有道理。
谢青阳:“但是,如果发生了,我会认错,保证好好学习,家长想看到什么态度,我就表现出什么态度。”
沈悦之:“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悦之总觉得,女票的声音,在一句一句的话里,变得越来越冷静。
她听得很认真。一方面,是希望从中找到一些行之有效的手段,最好可以帮到孙敏一星半点。另一方面,则是沈悦之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可以帮她更了解谢青阳,离谢青阳更近一步。
谢青阳:“现在才高三……我不是说高考啊什么的,那些当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现在才十七岁多,还没成年。”
沈悦之再应声,觉得自己像是摸到一点边。
而在谢青阳那边,很多话都滚到喉头,而她斟酌来斟酌去,选了最软和的言语:“高考是最简单的机会,可以让人离开之前的环境。”
沈悦之明白这个道理。
明明是在说孙敏的事情,可在这一刻,她又一次联想到谢青阳。
谢青阳想去首都,不想留在江城。
这又是为了什么?
谢青阳道:“在没有经济独立之前,说再多话,吵再多架,都是没有意义的。”
沈悦之静静地望着前方,眼神难得变得深邃。
谢青阳道:“所以就,嗯,有时候家长就是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对孩子好,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应该被理解的,可以被原谅的。”
她说的很冷静,很客观。
完完全全是以旁观者的姿态,讲出来的话,都像是在念旁白。
“你有没有看过之前的新闻?有一些地方,说是戒网瘾,戒同性恋,结果父母把孩子送进去,就是折磨……当家长实在是太容易了,都不用考试,什么都不用做,随随便便,就能左右别人的一生。”
沈悦之顿了顿:“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