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忆微笑点头。
这个花婶,倒是一点也不财迷,知道东西不便宜,倒是舍得刚结婚就送这继女,大大出乎千忆的意料。
总之东西已经送给花婶了,愿意给谁戴,那是花婶的事,她不掺和。
只要花婶能过得开心,幸福,就好。
很快,几个花婶的小姐妹就聚了过来,围着花婶在聊东聊西,无非就是夸花婶有福气,到了一把年纪,又被雇主家里赏识,又有桃花运,嫁了个务实的男人等等,让她们好生羡慕不已,花婶在小姐妹面前也是笑开了花。
而草叔那边呢,则难得几位远房亲戚来了大城市参加他的喜宴,一个个地吵着要草叔喝酒,不让草叔离桌,拼了命地给草叔灌着酒。
草叔平日里从不喝酒,也很少面对这种场合,经不住劝,便灌了几杯,他本就喝酒上脸,两杯酒一下肚,就立刻面红脖子粗,很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带着眼神都有些聚不了焦了。
每喝一杯,他的眼神就必定要往花婶这边瞟一眼,在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大妈中找寻花婶的身影——好在花婶今天穿的是婚纱,白晃晃的裙子在一群五颜六色的裙子中显得特别的显眼和突出。他只有看到了穿着婚纱的花婶在一群女人中咧着嘴哈哈笑,那颗心就安稳了下来。
那群亲戚只要草叔一走神,那必然要抬杠劝酒,草叔哪有注意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倒酒就喝就是了,喝一杯,看一眼,再喝一杯,再看一眼,一来二去的,被亲戚们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杯下去……
千忆没有参加过这种现代人婚礼,她看着这种热闹的场面倒是觉得有些恍恍惚惚如隔昨日。
自己大婚的时候,是怎样来着?
进宫之初,位份不高,一路慢慢爬上了皇后之位,才有了大婚的仪式,在宫中,只有位及帝后,才配有这样的仪式。
从天不亮就起床梳洗,等着老嬷嬷给自己按照宗仪梳好头发,然后插上有凤来仪的首饰,最后再戴上笨重的后冠,连喝口水都不敢歪脑袋,生怕一个不注意,重重的后冠就掉了下来,会被人非议是不祥之兆。
顶着那顶不知道多少斤的后冠,千忆端庄地在后冠中坐了两个时辰,才熬到去前殿参加封后大典。
人人都羡慕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有她自己得知,戴着那顶如负千斤的后冠,走在白玉石为面的大殿上,是有多如履薄冰。
仪式举行了多久千忆也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在那冗长繁琐的礼仪中,一整天她都在小心翼翼地对付着那顶快要让她窒息的后冠,直至礼毕回到了后宫,她才舒了一口气。
相比较而言,这种更有烟火气息的婚礼,更受她的喜欢——叽叽喳喳热热闹闹也挺好的嘛!
等她和万眭复婚的时候……
千忆才刚刚冒出了一个小苗头,就立刻察觉不对了——自己为什么会想着跟万眭复婚婚礼怎么办的事?谁要跟万眭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