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用指甲紧紧抓抠着方容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已经把他的手臂抓破了皮,她大概拼命想要平缓情绪,说:“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话还没说完,她流下泪来。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方容的手臂上,有那么几滴还滚进了新添的伤口里。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太让人不能拒绝,方容说:“我只能告诉你。他死在北疆,在睡梦中离世。没有想太多,就并不痛苦。”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痛苦!”淑妃不错眼的看着方容:“你说他与人决斗,他最怕痛,如何不痛苦!”
方容有些尴尬,他一向招架不住女人的眼泪,即便对方无理取闹,可理由太充分,他只好被无理取闹着:“好,他很痛苦……”
淑妃闻言垂下脑袋。
她的手没了力气,再也抓不住方容的手臂。
方容下意识一捞,她已跌坐在了地上。方容忙矮身想把他扶起来,只听见她喃喃说:“他独身去了北疆,我本该同他一起……那么高的宫墙挡着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未曾看见……深宫大院,深宫大院……”
‘砰——’
这次推门的声音没那么平和,方容抬眼望过去,只看见一脸怒容的方冀踩着重重的步子走过来。
他冷笑:“朕早预见了今日!朕早知道!你二人还是藕断丝连!”
他一挥袖,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落下来。粥啊菜啊碗啊筷啊的都摔在地上,摔成好几片。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解气,又把桌子掀了,可见怒气之盛。
方容:“……”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误入狗血剧组了吗?
还是他在做梦?可手臂上的伤口不仅流着血,还很疼,不太像是在做梦啊。
不过他看了一眼还没缓过神的淑妃,径自站了起来,试图平息一下天子的怒火:“陛下,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方冀打断他的话:“那二哥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为何淑妃会出现在你这个外臣的房里。你们二人方才在做什么!需要靠的如此贴近!”
刚刚他和淑妃聊的事事情,还真的不能说。靠的这么近,也不太好解释。
他们俩是前男女友关系,还是被迫分手的那种。见到方容语塞,方冀断定他们旧情复燃,简直要气炸了,却笑道:“看来朕将二哥请来宫中,反而为二哥成了一桩美事。”
方容:“……”
方冀攥着拳。
他最不愿意看见方容总是这样沉默,再出口时言语就有些尖锐:“不知朕的淑妃滋味如何?这么一提,朕也有些想念了——”
“陛下。”方容说:“微臣与淑妃,清清白白,绝不是陛下口中那样的关系。”
方冀忽然抬脚踹向淑妃的肩膀,力气不小,一定能把她踹翻在地。方容立马挡在她身前,生受了这一脚:“陛下,淑妃娘娘是你的嫔妃,她一介弱女子,恐怕不能承受天子一怒。”
方冀气得发抖。
方容也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