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早已经缓慢地攀上了窗户,把所有颜色都混合着融在了一起。
远处有月亮,近处有闪烁的霓虹灯,暖色的灯光聚集在一起,让寒冷的冬夜里恍然有了节日的气氛。林昑棠突然想起,过两天该是圣诞节了。
他放下窗帘转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已经闭上眼睛的傅栖楼。
他们两个人盖着同一条薄毯子,但大部分都在他的腿上。
林昑棠学着傅栖楼刚才的样子,有些别扭地抬起手,揽住了傅栖楼的肩膀,让他完全靠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这个姿势大概也不太对劲。
但林昑棠不想去考虑那么多。
跟傅栖楼认识之后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
他现在在这,自作主张地执意要陪着一个只认识了半个学期的人渡过一些不太好的时间。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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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的时候,林昑棠躺在床上。
傅栖楼的床其实大得有些夸张,标准的酒店Kingsize,出去开个房都要加价的那种。
但是他们俩却贴得很近,姿势还十分诡异——傅栖楼霸道地占用了两个叠在一起的枕头,睡得很高,而林昑棠则头顶低着枕头,整个人蜷在傅栖楼的胸膛一侧,被压在他的手臂下头。
“我是说。”林昑棠叹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跟睡相不好的人生气,抬手把傅栖楼的手搬开,“我怎么梦见山体滑坡我被埋了。”
旁边的傅栖楼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大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呢。”
林昑棠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没感冒吧。”傅栖楼明显没睡醒,伸手在林昑棠脸上拍了半天才找到额头,“我昨天还特地点的披萨,怎么分着吃还能出事呢。头疼吗,鼻子塞吗,咳嗽吗?”
“你有时间想怎么吃饭不传染感冒这种问题。”林昑棠做起来揉了揉眉心,“倒不如考虑一下,下一次别跟我抢被子了。”
他刚说完,两个人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