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恶心死了。”
“有的爱就是要提纯啊,几十斤炼出一小克。”湛超笑:“脏还不值钱,但你不能说不是。”
吃完了湛超就忙着要走,“下午跟他们去趟安庆,要接个团回来,我跟老黄他们正好四辆车。阿姨哪号复查提前跟我讲。”
“安庆?能不能买到墨子酥啊?我想吃。”岑遥跟着摸他背脊,横摸,竖摸,画圈摸,“好薄,你那件厚的为什么不穿啊?那个才是加绒的。”
湛超转过身盯他,“属猫啊?要干嘛?”
“明知故问。”
打仗一样弄了下,岑遥抱得湛超好紧好紧,湛超心都化了。
湛超拽纸擦岑遥腿根,“啊?说什么?”
“掏掏耳屎吧你。”岑遥仰躺在衣堆里,凝视日光灯管,“我刚说,阿姨再婚的那个,是不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小马叔叔?”
“是他呀。”湛超拍他屁股,“干净了,穿裤子吧。”
“你今年下半年一次都没回老家。”
“嗯?”
“你不是很爱你妈妈吗?我记得。”
湛超说:“我跟我老子长得太像了。”
岑雪恢复得不错,霜降那天拆了石膏。腕骨怎么转动都不会痛了。岑遥也不知道她真不痛还是假不痛,毕竟他知道她另一项拿手的,就是痛说不痛,就是民族性的“忍”。岑雪说:“你赶紧走吧,住我这,我还得分神伺候你。”
湛超来接。他先骚扰了徐静承。
“班委。”“哎哟,别喊我班委了行么?”“徐医生。”“......行。”“问问你哦,骨折人吃什么比较好啊?呃,我买了棒骨,老母鸡,猪蹄,呃,还买了奶粉跟钙片,药房让我可以买几盒三七片。”“我天呐愚民啊,什么也别买。”“行,你九八五研究生。”“就正常吃,鱼肉蛋奶不能少,少动,没了。”“怎么了?”“什么?”“哦,就,听你口气,没什么精神?”“湛超。”“嗯?”“我老婆前天说,也许我们分开会比较好。这方面我觉得你直觉好一些,你觉得这话什么意思?”
湛超以为岑遥跟岑雪坐后排,却看他几秒踟躇,拉了副驾的门。
中途轻雨溶溶,刮小风,世界像要融化一样,各色灯晕晕亮着,容易觉得自己患了感冒。车里去看车外没伞人忽然的仓惶,好像非常爽。广播调大点,呼吸声被遮盖,不说话也不尴尬,正好在放王杰,王杰的《安妮》。安妮,我不能失去你,安妮,我无法忘记你。车在南三环上堵了。透过后视镜,湛超瞥见岑雪睑缘下一道薄薄的油光,面部各处却贞定的一丝不动,圣母像似的。他发怅,无话可说,恍错觉得她又是岑雪,又是谭惠英,又是任何的暴雨和星云。他知道岑遥不可能不发觉,只是同样无话。岑遥头侧右,目视窗外,窗的薄雾气上画了个笑脸。“闷吗?”湛超按开一道窗隙。纷繁声哗地填满车,岑遥眼睫曳动了一下。一路都是在道别的感觉。
徐静承下了夜班才收到湛超的语音。
“意思就是......让你不要离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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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了好几章,懒得改了,改了核心就变了
也快了吧,没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