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女尸
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子浑身赤。裸地靠坐在盛满水的木桶里,黑暗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女子的双手都被彩色丝线编织的细绳缚着,被迫搭在木桶的边缘上。
被这五颜六色的绳子覆盖住的肌肤上有一道极其细深的创口,而束缚得十分紧实的细绳宽度正好压住了血液喷薄的趋势,使得暗红色的血液在浸湿绳子之后只能沿着绳子慢慢地滴进木桶两边的琉璃瓶中。
年轻的女子想要呼救,可是大量的失血和蒸腾的热气使得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喉咙也早已干涩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幽暗的环境让她分不出屋外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没有任何办法自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连带着生命气息从手腕的伤口里一点点流失……
……
宋然前一日奔波了一整天,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去前厅用早膳时,才发现宋父不在,宋然问了管家后才知今日一早父亲就去京兆府办公了。
“父亲平日里都是用过早膳才去的,今日怎的去的这样早?”宋然抿了一小口热乎乎的豆腐花,待到咽下去了才开口如是问道。
“回小姐的话。今日一早就有人去京兆府报案,说是……”管家看了一眼正在用膳的宋然,怕自己贸然说出来会影响她的食欲,一时有些迟疑该不该说出来。
宋然大概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有些血腥,却只是又舀了一小勺豆腐花,头也不抬地说道,“但说无妨。”
她连尸体都敢碰,又怎么会只是因为他说案情就心里膈应。
“今日天刚亮,就有人去京兆府击鼓。是昨夜打更的更夫打完更回家,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一具被冲上岸的赤。裸女尸。据说死相特别难看,最先发现尸体的更夫当时就吓坏了,回到家里就发高烧说胡话,到现在人都不清醒。今日一早,更夫的家人就来京兆府报官了。”管家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个大概。
宋然本来到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但突然想到摘星还没回来,当即就坐不住了。
于是饭也顾不上吃完,就带着挽月去了京兆府。
等二人到了地方,挽月胆子小不敢看,不敢跟宋然进去,坚持要在外面等她出来。
宋然也不想勉强她,只是叮嘱她别乱走了,便自己进去了。
一进京兆府的天井,宋然便看到女尸已经被人用白布盖住,陈放在天井中间,段子清和宋父也都站在尸体的旁边一筹莫展。
看到宋然过来,宋父的心里有些不高兴她一个女孩子家见到这些腌臜事情,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微愠道,“你怎么又来了?”
段子清看到宋然过来,却是很开心的,刚刚脸上的忧虑也都消失不见,但因着宋父发话了,他也不好上前搭话。
宋然知道父亲有些生气,但是她实在想确定摘星是否安全,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答道,“女儿听说了女尸的事,害怕摘星遇到危险,故而过来看看情况。”
语毕不等宋父回答,宋然就上前拉开白布,拉着女尸的左手看了又看。
虽说宋然一点都不怕死人,但是拉开白布看到尸体的样子还是被惊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尸体!
这具尸体是在河岸边发现的,照理说应该在水里泡了很久,肢体正常情况下此时应该发涨了才对,可这个女尸却十分干瘪。表皮虽然被泡皱了,可是身体却没有泡胀,倒像是被榨干了一般。
可是宋然此时也顾不上追究这些诡异的地方了,确认她是不是摘星才是首要的。